钟大林:“噢!他昨天晚上回老家了,说是一早赶回来。”
可等了两个时辰了,没见肖天际回来。又过了一个时辰,还是没见肖天际的影子。
钟大林有些着急了:“这个老肖,说好的一早赶回来,到现在还没回来,真是急死人了!”
卢刚川说:“什么时间回家不好,偏偏选在这个时候!这要是耽误了正事,谁负这个责任?”
贾景有蹲在地上,掏出烟荷包,卷了个喇叭筒:“我看那,咱们都别着急,再等会儿!”
卢刚川:“都这么长时间了,老肖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钟大林:“这里都是解放区,会有什么事?”
眼看就要晌午了,仍没有肖天际的消息。
钟大林实在憋不住了,对大伙说:“要不咱们不等了,好在昨天我们已经商量好了走那条道,我们先走,我想他回来找不到我们,会去追赶咱们的。”
贾景有和卢刚川都点了点头。然后,三人都看着关龙飞。
关龙飞见大伙都表示同意,便说:“既然他知道我们要走的路线,我想他会赶上我们的,我们出发吧!”
四人飞身上马,直奔石家庄方向而去。
在通往石家庄的路上,国民党军队的哨卡林立,盘查严紧。这是国民党为了防止我解放军晋冀鲁豫根据地连成一片,而建立的长达上千公里的封锁线。整个封锁线上构筑了成百上千的明碉暗堡,碉堡与碉堡之间,上有设置的铁丝网木头篱笆,下有深沟。每条重要的交通要道都有重兵把守。
第一道关卡检查最严,虽然钟大林等四人都扮成了客商,也有通行证和身份证明,但还是被全身上下搜查了个遍,甚至连鞋子里面都没放过。在过了第三道关卡后,大家伙都松了一口气,因为比前几道关卡松多了。大家走走停停,希望肖天际能赶上来。可眼看就要到石家庄的城门口了,也没见他的踪影。此时天色已晚,大家一合计,还是到城里再说。
进了石家庄城里,卢刚川建议先找个地方休息。他带着人马来到了离城门不远的“悦来客栈”。钟大林问他为什么住这里?他说一是这个客栈他熟悉,二是为了肖天际找他们方便。他将马匹交给伙计饮水喂料,又吩咐伙计安排了一个能住四人的大房间。
卢刚川:“咱们先休息一下,过会儿我带你们去下馆子,让你们尝尝石家庄的名吃牛羊大杂烩。我也好长时间没吃了。”说着,他咽了口吐沫。
贾景有:“我看,你还是节省着点吧,随便吃点,能吃饱就得了。”
钟大林:“就是嘛,你就不怕回去以后陈行长再批评你?”
卢刚川:“哎?今天我还就不怕了!因为,我根本就没想用公家的钱!嘿嘿!你们和我不一样,我现在是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我攒那么多钱干嘛?今晚我请客,谁要不愿意去,自己在家啃窝窝头吧!哈哈哈……!”他爽快地笑着,走出房门。
钟大林:“哈哈哈!既然老卢请客,我们哪有不支持的道理啊,我们都去。老关呐,你也去啊!”
大伙跟着卢刚川来到石家庄北大街的“龙福祥”饭庄。这里的饭菜都是当地的传统名菜,都挂着菜名幌子。有老烧鱼,嫩肘子,油焖大肠,油酥芝麻火烧等等。
卢刚川叫过店小二,把他曾经吃过的,他认为最好吃的几道菜都点了一遍,最后神秘地一笑:“你给我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牛羊大杂烩’,啊!要大盆的!”他得意地看着大伙。店小二的一句话却扫了他的兴。
“我说这位客官,别的菜都有,就是您要的这个‘牛羊大杂烩’,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这没有!”店小二表示十分歉意。
卢刚川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这位‘跑堂的’的店小二:“你说什么?你们这里没有这道菜?”
店小二很无奈地陪着笑脸,不断地擦着桌子:“真的没有。您看能不能换个别的菜?”
卢刚川不高兴了:“你不是怕我拿不起饭钱吧?”他把几块银元放桌子上一拍。
店小二被吓了一哆嗦,但还是陪着尴尬地笑脸:“不不不!这位客官,您误会了,我可可,可没有这个意思。”
卢刚川:“那,你是什么意思?”
店小二:“这个,这个……”
卢刚川:“什么这个那个的,去,把你们掌柜的,给我叫来!快去快去!”
不一会儿,店掌柜的来到卢刚川的面前:“这位客官,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店里的那个小伙计刚来两天,他不知道我们店里还有道‘看家菜’,您要的‘牛羊大杂烩’我们现在就能给您做,不知这位客官您是要‘清汤的’还是要‘红烧的’?”
卢刚川拍着桌子:“我就要红,烧,的!”
掌柜的点头哈腰:“好好好!我马上吩咐厨房给您上菜,各位客官先喝点茶,请稍等!”
等菜上齐了,卢刚川又要了几瓶白酒,用牙咬拧下瓶盖,给每人都倒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