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关龙飞后面的几个队员,这时也赶了上来。
有人问关龙飞:“这是哪里啊?这不会是咱们的大本营吧?”
关龙飞自己也泛起了嘀咕。为什么原来的路已经模糊不清了?为什么大本营没有一点光亮,难道是走错路了?
此时的关龙飞心情越来越沉重。虽然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很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他不愿意相信,他宁可相信是走错了路!
但事实就是事实:海拔两千一百米的大本营已经荡然无存了!!!
大本营被“山体滑坡摧毁”的消息,像刚刚降临的黑色夜幕一样,笼罩着勘探队员们的心。
关龙飞与姜良栋和王午阳商量,先将队伍带到靠近山崖避风的地方,等天亮了再作打算。
姜纤灵、阎落晨、傅秀环她们缩着脖子,跟在关龙飞的后面,边走边顾四周,眼前的情景让她们不寒而栗,后脖颈子直冒凉气。
但见犬牙交错的崖石猛虎跳崖般地斜压下来,恰似几只饿虎在争夺一头被撕扯的四分五裂的牦牛;峭壁上的枯木残枝耀武扬威,张牙舞爪地要向路人索命;古怪嶙峋的山石面目可憎;遍地的荆棘杂草丛中好像危机四伏,草木尽“皆兵”;时而显现出野兽出没的痕迹。
关龙飞弄来柴草,点上火堆,嘱咐大家,千万不要单独行动。
大家都睡了,只有姜纤灵不知是因为冷,还是担心父亲的身体,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她索性起身,在靠近火堆的地方坐了下来。
猛然间,姜纤灵心里一惊,汗毛都竖立起来。她发现在营地的周围,有许多闪动着的幽绿色眼睛。
姜纤灵吓得一只手捂住差点叫出声的嘴巴,一只手去晃动龚兴。
龚兴迷迷糊糊地被推醒,他揉着眼睛说:“干什么呀,纤灵师妹,人家好不容易才睡着。”
姜纤灵指着周围的忽闪着的眼睛说:“你看!那那,那些是什么呀?”
龚兴定睛一看,大喊一声:“哎呀!是野狼群!”当时就吓得爬下了。
他这一叫不要紧,所有的人都醒了。
“哪里有狼?……”
“我怎么没看见?……”
“我说师兄啊,别一惊一乍的,哥们刚睡着……”
“在哪呢?……”
……
大家伙柔柔眼睛,纷纷站起身来,向四周探寻,都没有发现有什么狼。
龚兴也定了定神,再向周围打量着说:“刚才的确有野狼,不信你们问姜纤灵!”
姜纤灵点点头说:“真有狼,好大一群呢!”
大家将信将疑地又倒下睡觉。
第十五天的清晨,天刚蒙蒙亮,大家就纷纷来到高坡上。
看到大本营的情景,大家都惊得目瞪口呆。
原来承载着大本营的一座山,有一半全都滑到山底,眼前是一片泥石。偶尔从泥水中露出几个罐头盒,几个破纸箱子,仿佛在证明这里曾经有人住过。
三个姑娘“哇”地一声哭出声来,也有几个小伙子在抽泣。
此时的姜良栋更是悲痛欲绝,一口气没上来,昏死过去。
“爸爸!……”姜纤灵扑上前去,使劲晃着姜良栋。
“老姜!……”
“姜老师!……”
“老师……”
“姜教授!”关龙飞见姜良栋晕倒,赶紧上前施救。他给姜良栋呼啦前胸,捶打后背,又掐人中,又做心肺复苏。
“啊……!”的一声,缓过气来的姜良栋终于哭了出来。
“唉!老姜啊!你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王午阳安慰着姜良栋。
姜良栋像是对大家又像是对自己说:“十个人呐,薛涵、孙荣时、习南、郭咏、陶友…………都是好小伙子,就这么没了!……怎么不让人心疼!……”
王午阳见姜良栋如此伤心,便继续劝解几句:“老姜啊,水火无情啊!干革命工作,就会有流血牺牲!你就别再难过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你得拿主意啊!大家伙可都看你的!”
姜良栋收拾起悲伤的心情:“对,你说的对,我光顾及个人感受了,唉!好吧,我们先开个会商量一下吧!”
姜良栋召集大家开会。
会上出现了两种声音:一个是走,一个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