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曈频频点头,冲去一楼厨房打了一小木盆水,又随便找了条毛巾仍在木盆里面,然后端着木盆嘭嘭嘭地踏上三楼,晃得木盆里的水啪啪啪地拍打地板上,溅得地板上一路开满了水花。彦曈卖力地擦起了地板和属于自己的那个书桌和柜子,他忙得焦头烂额的样子连自大师兄走后就想和彦曈搭话的彦钧都不忍去打扰。
有些木讷的彦炙好奇地盯着彦曈,幽幽地说:“洗完澡再擦不可以吗?”
“我想,大师兄一定是不希望打扰我们歇息,所以才让彦曈小师弟先铺好被褥、枕头和草席的。”像女子一样白皙柔弱的彦莲正靠在墙壁上借着墙上光亮的烛光绣着一条手绢,听彦炙那么一说,不由得扭过头来对他说道。
而清新亮丽,容貌俊美的彦修凑了过来,看着彦莲手上的活,嗤笑道:“你要是个女孩子就好了,一定会价嫁个不错的人家的。”
锱铢必较、油腔滑舌的彦泉接茬说:“彦修你这么说来我倒想到了一个主意,不如我们将彦莲化妆成女子然后去骗取聘礼,如何?”
众人哈哈大笑了起来,除了彦曈和一对双胞胎彦器和彦械。
在一旁自顾自地做起了别的事情。聪明活泼的哥哥彦器正将自己的右手和右脚搭在桌子上,右手拿着毛笔正搭在一卷半摊开竹简上,右脚正好搭在石砚上,脚趾头还不停地滑动着石砚凹陷的地方,被染得黑黑的,他的被子早就被甩到了身后,其中一角还钻进了柜子底。
坐在一旁的认真谨慎的弟弟彦械正专心致志地排弄着一把木弓箭,听见彦器打呼噜的声音,不禁皱着眉摇了摇头,用手绢帮他把脚趾擦干净,又把毛笔从他手中抽出来排放好,然后把彦器的手脚转下来,让他平躺着草席上,然后帮他睡姿摆正,把被子盖好,把竹简给卷好,总之,他让彦器桌子上的一切都变得整齐起来。
而彦曈擦擦额头上的汗,深呼吸了一下,叹道:“终于搞定了。”话音一落便匆忙打开柜子取了第二格最上面的一套衣服,把它夹在腋窝底下,然后把木桶拿起朝门口走了几步又突然间放下,转身重新走向柜子,突然砰地一身闷响,他滑到了,整个人仰在地上,木盆里的水也被他的头撞倒了,有点泛黄的水流了出来,他来不及喊痛就很快地爬了起来,迅速拧干毛巾努力把水吸干,没想到有一滩水流到了散落一地的衣服上,他赶紧伸手去抓衣服,把它夹在大腿和胸前的夹缝里,好不容易把递给擦干,他又来不及喘气就把草席铺在自己的位置上,幸亏水是倒在了房间门口附近,没有渗到他铺被褥的地方,而且那里的地板也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于是他开始手忙脚乱地铺着草席、被褥和枕头。
“哈哈哈!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笨的人。”彦泉大笑说。
“可是我觉得他看起来好像很好玩的样子。”彦钧轻轻地捏着下巴说。
“回来再铺不可以吗?”彦炙又幽幽地说。
“不是说了吗?大师兄让他现在就铺好。”彦莲停下了手中的针线活,不耐烦地对彦炙说。
至于那对孪生兄弟,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
这个时候,彦修走过来对彦曈说:“彦曈小师弟,我先帮你把这些收好吧,地板还没干透呢,山间湿气很重,很容易患上风湿的。”
彦曈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彦修他们的存在,惊讶之余连忙不好意思地挠头说道:“这个……那就有劳师兄啦!”说完便又将衣服夹在腋窝底下,端起木盆正要出去。
这时,彦熊突然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彦曈大声说道:“彦曈,你怎么还在这里呢?大师兄问你为什么这么久还没下去呢?他现在已经在一楼澡堂等着你了,赶紧把木盆给我,跟我走吧!”彦熊接过彦曈手中的木盆,领着彦曈去澡堂。
刚踏进澡堂的门口,彦曈就已经被暖暖的雾气熏得找不着北了,他用力地眨巴着眼睛,想要看清彦桓的位置,突然彦桓手一挥,雾气全都奔向了窗口,然后,他又挥手把窗户给关上,同时叮嘱放好木盆即将要出去的彦熊把门给关好。
原来这里的浴缸是用砖瓦砌成的,底下留着一个灶口,可以在里面烧柴火,而浴缸上面和里面都镶了一层竹板,每个竹板契合得近乎完美,以致于乍一看还以为是连在一起的,浴缸很大,看起来可以容得下四五个人同时在里面洗澡,像这样的浴缸一共有五个。站在门口朝里看,除了放置引进山泉水的那个还差四五尺就到一楼楼顶的巨大圆桶的左边墙壁,其他三个墙壁都有隔开的小澡房,一共二十个,前后墙壁分别八个,右边墙壁四个,而这些小澡房的热水源都来自那个底下生柴火的巨大木桶,用绕着整个澡房四壁,相互连通的被挖空了心的竹筒,竹筒上不多不少有二十个分开关,分别在每个小澡房的斜上方,只要一按旁边的按钮,它就会自动流出热水,如果没有水流出则表明没有水还没有煮沸。在离巨大木桶不远的地方有两个木筏。在上游的是手动木筏,也是整个热水供应流线的主筏,如果手动木筏没有打开,热水将不会流出;在下游的是自动跳闸的木筏,水煮沸之后不久会被这强大的蒸汽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