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地牢,我满脑子都是战暝说“厌恶至极”时的脸,心里一阵哆嗦。战暝,我不逃宫,不当女侠了,但现在已经太晚了吗?
我躺在草堆里,慢慢地睡着了。醒来时,已是深夜,浑身忽冷忽热,脑袋晕呼呼的。我想是红绫水毒性发作,但我在手上没有药材,也不能配解药,只能吃了些抑制毒性的琼浆丸和玉露丸,相信能撑上几天。
“姐,姐……”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向门外望去,只有狱卒守着门。
“上面,我在上面。”声音再次传来。我抬头,正看见红花在屋顶开了个洞,笑意盈盈地透过洞看我。月光穿进牢里,有些清冷。
“红花!好小子,这么久不来看我,还以为你忘了我了。”我笑道。
“哪敢啊,”红花夸张地喊“皇上吃我的醋,明令禁止我和你来往呢。今天过来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我的俸禄都快贿赂完了。”说着,把一床被子吊了下来:“姐,接着!”
我上前抱着被子,拉下挂钩。接着红花又把暖炉、食盒、脸盆、手炉、便盆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吊了下来,我真怀疑他是不是听错了圣旨,以为我到地牢度假的。
在红花要把一幅据说是他花二百两银子买来的画吊下来给我时,我连忙喊停:“红花,姐不是来度假,这样被狱卒或什么大人看见了,我不好解释。”
红花倒是不在意:“姐,放心,我都打好招呼了。你只管度假就好,有什么需要就找狱卒,他们会通知我的。”
我瞄着他,一脸怀疑,但还是让他给我带些草药来解红绫水的毒。
第二天早上,我窝在被窝里看向洞大的窗户,外面竟飘起了小雪。我人生的第一场雪,我竟然只能在地牢里看了。我缩缩身子,钻进被窝的深处,看着窗外数雪花。
忽然,门外一阵打斗声,我纳闷着会不会是大师兄来劫狱什么的。几声“啊!”过去之后,四个青年男子站在牢房外看我,每个人的长相都是很有特色,一个温文尔雅,一个冷酷坚毅,一个可爱正太,一个花花大少。只是正太男的眼睛怎么看也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我看了看他们的佩剑,竟都是宝石镶嵌,剑鞘上围着一层布质封印符。哇咧咧,御剑派,传说中隐士剑仙,百年难得见上一次正面的御剑派,今日竟被我见上了四个,我该流鼻血了吧。
“蔷薇?”花花大少眨着丹凤眼问我。
虽然我是花痴,但我可是有原则的花痴,主动上门的美男我一般不屑于勾搭。于是我答:“不是。”
“你不是花邪五弟子蔷薇?”冷酷御剑男拿着剑砍破了牢门,冷冷地问我。
帅气!我赶紧上前谄媚道:“您是找的是红颜祸水、勾搭紫金紫金帝和白军师的那个花邪弟子蔷薇是吧?”
冷酷御剑男点头。
“哦,她现在在落玉轩,原本是皇后来着,最近不知抽什么风,得罪了皇上,被贬为婉妃了。不过活她的该,要不是她,本宫现在还住在菱花宫喝着茶,当我的菱妃呢。”我大言不惭,一脸真诚道。
冷酷御剑男看向正太御剑男。
正太御剑男慌慌张张道:“师兄,她骗人,我打探清楚了,紫金皇后蔷薇被打入了地牢。”
冷酷御剑男眯了眯眼:“难道是战暝的调虎离山计?”然后转头对温文御剑男和正太御剑男道:“你们两个带着她回北御,我和五师弟去抓婉妃。”话刚说完,人便不见了。
“姑娘,得罪了。”温文御剑男作了个揖,而后做了个请的动作,礼貌道:“请。”
我见嫁祸不成功,打又打不过,身上只带着毒针和匕首,只得跟他走了。刚出门,外面白茫茫一片,雪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个狱卒,二十米开外,还有一群御剑和紫金侍卫在打斗。我正想要喊,可御剑男可不不给我机会,正太御剑拔剑施法,佩剑变大飞在半空中后,一把抓过我,拽着我踏上佩剑就飞。
虽然最后我还是喊了一声,但为时已晚。
我紧紧抓住正太御剑男的衣服,生怕一个不小心掉了下去。正太御剑男转身看我,有些惊讶:“你不会轻功?”
本来会!
我咽咽口水,作害怕状:“自然是不会,后宫的女人都是不会武功的,为了皇帝的安全着想。”这是事实,我原本想在宫里把武功练回来的,结果被大师兄教训了下,最后只得在深夜练功。
“谁敢废了你的武功?”
“都说我没武功,哪来的废呀?蔷薇那个贱人可能会。”我恨恨道。想套我,没这么容易。
正太御剑男有些悻悻然,转过头,不再说话。
身后传来剑与剑的交击声,声音凌厉,有力。我抓住正太御剑男的手臂往后看。娘列,场面一片混乱。战暝御剑在最前头与两个御剑弟子交战,前手拿剑刺伤了一个,后脚一旋又踢飞了另一个。后面是一身红衣的红花以及一身黑衣的魅影。
我一激动,只觉热泪盈眶。张嘴要喊战暝,刚喊出“战”字忽觉不对,继而喊道:“皇上,臣妾在这,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