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检查了大师兄的伤口,一道很深很窄的伤口横在胸膛上直到腹部,很多组织已经坏死。忽然想起在花邪岛,有一个侍卫也是这种情况,就连医仙绫罗师母也没能救活他。
我忽然手心冒汗,大师兄的性命现正握在我的手上。一闪念间,我想要退缩,要是大师兄有个好歹,我该怎么办?那可是大师兄啊,一直笑着,一直对我好的大师兄……我稳定心情,甩掉任何让自己懦弱的借口,深呼吸一口气,准备坏死组织的清除。
我调了剂麻沸散,敲开大师兄的牙关,喂他喝下。但是师兄一阵抽搐,原本痉挛的身体更加僵直,大口喘气,冒了大量的汗,他睁开眼睛,表情痛苦,看见我,眼里闪过一丝兴奋,最后又被痛苦代替。他盯着我咬牙问:“五师妹?……是……你吗?”
我替他擦擦汗,点点头:“是我,大师兄。你可不许死哦,坚持住,相信我,我会治好你……”
我还没说完,他又是一阵抽搐,痛苦的望着屋顶,牙关紧闭,只能从鼻子里发出哼哼的声音。我一边替他擦汗,一边抹泪:“大师兄……大师兄……”
这时中年男人又进了来,身后跟着红花,看见大师兄这幅摸样,立即奔上前:“孟将军!孟将军!你怎么样?”
大师兄抽搐更加厉害,痛苦的哼哼,不能说话。我再次提醒他:“安静!将军对刺激很敏感。红花,把他拉下去!”
中年男人狠狠地瞪我一眼,拽起我就走:“我看你根本就是庸医!哪有伤口不包扎的?!”
红花正要上前,大师兄却一把抓住了我,死死地抓住我的衣角,睁着眼静静地看着我。中年男子愣了愣,难以置信。红花上前跟他耳语几句,中年男人惊讶地看看我,便出去了。
我转身安慰大师兄:“好了,没事了,大师兄。”
大师兄看我一眼,又陷入昏迷。我又喂了些麻沸散,确定大师兄不会轻易醒来才开始清除坏死的组织。清除后,我又用消毒水清洗伤口,涂了些药粉,没有绑绷带,拉过被子替师兄盖上。
出了屋子,我调制一些补充体力的流质,旁边一位手术时替我擦汗的大夫惊奇道:“那可是回新粉!?”
我摇摇头:“不是,是加强版的回新粉,罗蔷散。”
“罗蔷散?”大夫又问:“姑娘师承何处。”
我想着不能说花邪派,于是回道:“师承冰心。”绫罗师母是冰心派的四大名医之一,一世清高之人,自从发现我能读懂冰心派祖传医书后,便逼着我翻译、学医,所以我的医术都是从她那里学来的。
“绫罗?!医仙绫罗?!现下医仙在哪里?”大夫惊奇。
“死了。”绫罗师母中了情蛊,挣扎了六年,终是在四年前死了。葬在花邪岛,后来被觊觎冰心祖传医书的人盗了墓,尸首早已不见了。
过了三天,大师兄病情开始好转,抽搐的次数少了。半月后的一个早晨,我趴睡在大师兄的病床旁,大师兄醒来后一把抱住我,哭哭啼啼:“五师妹,你吓死大师兄了……”还没说完又拉开我,严肃道:“可是那个南越公主害的你,我早就警告过她,你等着,我回宫启奏皇上,领兵一举踏平了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