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轲继续翻译:“老板,坦桑尼亚的达皮古·内酷布苟达女士说:‘哈哈哈哈……你也太小看我们了吧,我们的项目多了去了,你这项目已经不是什么香饽饽了。’”
老板捂着脸,“阿轲小姐,不用把‘哈哈哈哈’也翻译,那个我听得懂……”阿轲委屈地低着头,“哦……”
老板继续朝屏幕说:“各位股东可以仔细回忆一下,王者剧组的业务多年来发展得是相当顺利,各位看看王者剧组这些年的财报,如果不是因为近几天的突发事件……”话没说话,右上方小屏幕的股东打断了他的话,那个是大胡子褐皮肤的中东人,“小蚯蚓小蚯蚓小蚯蚓,小蚯蚓小蚯蚓小蚯蚓小蚯蚓小蚯蚓,小蚯蚓小蚯蚓小蚯蚓小蚯蚓小蚯蚓!”
阿轲翻译:“老板,黎巴嫩的阿萨姆·侯赛雷先生说:‘不要和我们谈以前,罗马以前还曾是欧洲第一帝国,现在不过是意大利的一个城市。’”
正左方小屏幕的股东接过话,她看着像是印度人,额头贴着小红点,鼻翼打着银环。“飞饼夹咖喱,爬火车,用同一只手擦屁屁和吃饭,分不清便便还是咖喱,咖喱味的便便,便便味的咖喱。”
阿轲翻译:“老板,印度的摸罗茶·阿三女士说:‘他说的没错,我的意思是,在这里我听到最不理性的声音就是老板你的,我们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了,正如我们印度人的谚语:没有什么是值得珍惜的,除了时间。’”
现场观众无不对阿轲佩服得五体投地,人们都在纷纷议论,她到底能翻译多少种语言。
老板说:“如果说理性,我恳请各位再理性地看待一下王者剧组。它的市场仍然是庞大的,全世界有无数的人爱着它,放弃它无异于放弃了用户的爱。”
正右方小屏幕的股东冷冷一笑,是个西装革履的亚裔男子。“泡菜思密达,阿西吧高丽参吃到饱思密达,你的狗一米大,我的狗四米大!”
阿轲翻译:“老板,韩国的朴大昌先生说:‘资本是现实的,别他妈活在什么爱的幻想里了,如果你没有什么更好的理由,请允许我失陪了。’”
老板再也想不到什么游说的话了。他看了看还没表态的最后三位股东,语带悲伤地问:“余下三位,也是决定抛售王者剧组的股份吗?”
“嗦噶!”左下方小屏幕的股东说,“霓虹津哇雅蔑路果托哩奇咪塔。”
阿轲翻译:“老板,日本的泉夏佑之先生说:‘这样子的话,日本人只好决定退出了。’”
正下方小屏幕的女股东说:“牙套妹奈何美色,妹妹有这样强大美腿……太木人道。”
阿轲翻译:“老板,越南的阮春代女士说:‘越南这边不想再承受更多损失,所以非常抱歉……我们会抛售。’”
老板愣愣地看着阿轲,“你别骗我,她分明是在唱歌。”
阿轲说:“但她内心想的就是这个意思。我能从她忧伤的歌声中听出她的真实想法。”
老板一脸黯然,缓缓望向最后一位股东。他很在意最后一名股东的立场,因为他持有的股票是其余八位股东的总和,只要说服他继续持仓,王者剧组兴许还能再救一下。右下方小屏幕的股东是个金发碧眼的老外,看样子有七十多岁。他的刘海总是迎风飘扬,仿佛随时有把风扇在对着他吹。此间他正在低头玩手机,直到老板提醒了一下,他才回过神来。
“i am apologize,”他说,“i am watching my twitterwhat did you say”
阿轲翻译:“老板,美国的特靠谱先生说:‘我非常抱歉,我正在看我的推特。你刚说什么来着?’”
老板说:“关于王者剧组的股票,我想垂询一下特靠谱先生的意思。”
特靠谱把手机向屏幕展示,“90% people told me that i should sell them all,so……that's my choice”
阿轲翻译:“特靠谱先生说……”老板扬手打住了她,“不用翻译,我听得懂。”片刻之后,九宫格屏幕熄掉了,代之以王者片场的实时直播画面。“结束吧。”老板说,“站在商业的角度,这已经是一个没有生路的项目了。只是,我辜负了所有爱王者剧组的人。”说着,他已捂脸痛哭,“我怎么对得起他们?那些观众,那些演员,那些投资者,那些台前幕后的工作人员,那些与王者荣辱与共的人,我怎么对得起他们?”他情绪显然有些失控,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阿轲,准备一下结束项目的后续事宜吧,明天一大早就发布王者剧组停运的新闻稿。”
“我买!”就在这时候,片场的实时直播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吼,“我会倾我所有,买入王者剧组的股票!虽然我知道那只是杯水车薪,虽然我只有几千月薪,但我会尽我一切来挽救王者剧组,哪怕剧组最后仍是停运,我也会倾尽我所有与我的梦想之地共存亡。”
老板惊愕地看着屏幕,说话者赫然是红耙耙。
但回应他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