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累坏了是吧?”小树苗摇了摇头,却不说话。“咋了?你也不想参加明天的各种活动是吧?”小树苗还是摇了摇头。“那你为什么一脸不高兴的?”小树苗抬起眼皮看着他,“不用上学其实挺好的。我只是想我哥了。”红耙耙这才想起,他哥现在应该是跟马可·波罗他们一起被关在拘留所了。
小树苗看着手上的钥匙扣出神,那是一个山寨土作坊做的歪瓜裂枣小乔造型钥匙扣,是她哥送给她的,因为她很喜欢小乔这个英雄,同时也是她的本命。“我哥会被判刑吗?”她问。“我想会的,”红耙耙说,“而且还会是判得最重的那一个。”小树苗重重叹了口气,说了句“我去睡觉了”,便回了自己的房间。谁知没过多久,她又勿勿忙忙跑了回来,举起手机说:“我哥……我哥发短信给我了。”
众人马上围过去看短信的内容——
我亲爱的妹妹,感谢你做的一切,让我们的努力全部白费了。但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的。
红耙耙纳了个闷,“怎么现在拘留所那么自由?还能让嫌疑人玩手机?”元歌神色凝重地说:“那会不会他没有被抓?”他指着短信的发送人,“你看,发送人这里显示着‘哥哥’,那就说明他用的是自己的手机。但据我所知,这公安局一旦把人拘留起来,就会没收手机的。”红耙耙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得那么多?”元歌摇了摇头,颇为感叹地说:“在做《夏季吧少年》主持之前,我也是个混社会的,人称社会木偶哥,人恨话贼多,当年凭着一手神乎奇技的木偶术,收起保护费可谓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组织每年的保护费财报我都是第一名。但是再怎么风光,毕竟还是混社会的,既然是混社会,就难免有进局子的时候。”
红耙耙脑补了一下他收保护费的情景——
“夿夿,喒扪這佽覀収ロ那鎵保鹱費?(爸爸,咱们这次要收哪家保护费)”
“兒孠,箌那鎵ktv嗎?(儿子,看到那家ktv吗)”
“箌孓。(看到了)”
“那轲惿苯地最汼的ktv。(那可是本地最牛的ktv)”
“媞锝。(是的)”
“梛袮箌ktv椚前魁梧de保銨嗎?(那你看到ktv门前魁梧的保安吗)”
“箌孓。”
“梛箌那嗰保銨鰟籩de火因揂店嗎?(那看到那个保安旁边的烟酒店吗)”
“箌孓。”
“梛袮箌那嗰火因揂店椚口de冰箱嗎?(那看到那个烟酒店门口的冰箱吗)”
“箌孓。”
“那箌侳恠冰箱鰟籩de仦屁孩嗎?(那看到坐在冰箱旁边的小屁孩吗)”
“箌孓。”
“揚名立萬憱這1次ㄋ,佉弝彵菂懊特僈変裑噐収囬麳。(扬名立万就看这一次了,去把他的奥特曼变身器收回来)”
红耙耙愣了半晌,才问:“你们收保护费还有财报?”元歌一脸骄傲地说:“当然。我们要透过环比同比,看看我们的保护费增长率是否跟得上gdp,还要比较我们在当地收的保护费和支出的消费,看看是否存在保护费逆差,如果央行加息,人们手上的现金可能会回流,我们就要考虑是否收支票,万一降准了,我们也要考虑资金的流动性增加会否引起通涨等波动。欧洲著名经济学家翠钮·布惠斯说过,吧啦吧啦吧啦……”
红耙耙、蓝麻麻和小树苗只觉得自己如同置身在一片“泥”沼里,浑身“麻”“痹”。
“元歌君,”蓝麻麻打断了元歌的经济课,“过去之事且莫再提了。现在问题是,小树苗之兄,是否仍逍遥法外。”红耙耙马上接过话,“没错,小蓝言之有理。要不小树苗回复一下他短信,试探一下?”元歌说道:“她哥肯定不会落入这种低级圈套。依我看,只要你我马上到公安局一趟,她哥的情况自会真相大白。”红耙耙心想:你他妈终于说上一句有建设性的话了。当即决定动身,前往公安局。不料在离开套房时,发现小树苗踌躇不前。
“小树苗?”
小树苗垂下了头,“其实,我哥已经不能再对王者片场做什么了。”她带着些许哀求的语气说,“不如大家就放过他吧。”看着她的神情,红耙耙突然觉得有点于心不忍,毕竟那可是她的亲哥,自己如此毫不保留地表现出对她哥的敌意,确实让她很是难堪。他蹲在小树苗的面前,轻轻摸着她的小脑袋,“小树苗,不是我们不肯放过你哥,而是你哥不肯放过王者片场。你看他的短信,他是铁了心要跟王者片场过不去。”小树苗忙辩解说:“不会的不会的。我知道他的为人,他就是放几句狠话,其实他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红耙耙语重心长地说,“如果是换了其他人,我兴许会相信他再也搞不出什么风浪。但那是你哥,一个曾经差点让王者片场从这世上消失的人,这让我们不得不警惕起来。要不这样吧,今后的事情你就保持中立,免得你为难。而我们也不是非要找你哥算账不可,只要他不再对王者片场下手就好了。”
小树苗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并恳求红耙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