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修一下天窗?”红耙耙笑了,但泪水滴到饭盒上,“以后你弄坏的天窗,我全包了。”
这时,小龙哥哥步履庄重地走了过来。这是自红耙耙认识他以来,头一次见他神智清醒。红耙耙见他头裹着白巾,身披喜庆的中国红中山装,一时没看懂他这是什么打扮。他解释说这是两手准备,“如果组长你吉人天相,我就摘掉白头巾;如果组长你撒手人寰,我就脱掉中山装。佛说:缘来你挡不住半点,缘尽你留不下半分。我不知道组长你是红是白,所以就空成这样。”红耙耙上前抱了他一下,然后破口大骂,“你个吊儿郎当的王八蛋,平时不见你这么准备充分,我看你就盼着这里挂上老子的挽联!可你忘了,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江湖人称猩红雕像红耙耙!你说老子能‘白’吗?”小龙哥哥顿时眼泛泪光,“不‘白’就好,那我就可以痛饮一场了。”他摘下白头巾,然后掏出一大瓶白酒,“吨吨吨吨”直接喝完,接着原地倒下,呼呼大睡。
呢伊嗷鸟和他的表哥——后羿大招的鸟——一并走了过来,“表哥,你看到了吗?我就说我组长会吉人天相。”他表哥从兜里掏出两百塞到他爪子上,“这可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盼望自己赌输的。”红耙耙低声跟表哥说:“之前你弄来的主角茅台,好喝得不行。回去能不能再给我弄一瓶?”表哥拿小爪子捶了他胸口一下,“红哥,别逗了,你干了这么件大事,以后还愁没好酒?”
唏咿蜥和哥威龟也向红耙耙表示慰问。红耙耙见他俩神态亲昵,不禁讶异,“你俩好上了?”唏咿蜥感慨地说:“我本以为她是个传统的姑娘,谁知道她……她那么主动,还……还侮辱了我。”话刚说完,哥威龟扬手打了他一耳光,“我给你机会再说一次。”唏咿晰急了,“媳妇儿,咱不是说好在外面要充分给我面子吗?你这耳光让我以后在哥几个面前怎么做蜥蜴?”哥威龟掏出一支录音笔一摁,“小龟龟,我就喜欢你这股泼辣劲儿。”唏咿蜥银宕的声音悠悠传来,“来!宝贝儿,蹂躏我……”唏咿蜥夹手把录音笔抢了过来关掉,“行了,媳妇儿,我知错了。——耙耙,你没事我们就放心了,剩下的话咱们以后再聊。”他还在红耙耙耳边低声道:“千万别步我的后尘。”红耙耙一脸冷汗,心想:谁要步你个抖m的后尘。
等他俩走开,红耙耙远远看见一个异物。他眼戴墨镜,项挂金链,嘴叼雪茄(没点着),一步一摇地走了过来,赫然是啵嗷豹。他一上来就跟红耙耙来了个很花哨的握手,就是黑人嘻哈说唱歌手那种,红耙耙只知道自己的手被翻来拨去,吧啦吧啦不知道做了什么,仪式就走完了。“yo man!”啵嗷豹摘下墨镜,用他独有的中年大叔嗓音说,“你这mother f@cker真f@cking命大。”红耙耙愣了一下,低声问唏咿on熊,“这家伙怎么了?”唏咿on熊假装东张西望地轻声回应,“自从片场停工,酒馆被烧了之后,他不知道咋的就迷上了这一口。”啵嗷豹接着说:“真是f@cking crazy,man!从来就没有人在那个贫民窟闹那么大的事还能活着出来的。son of bitch!你太f@cking酷了,man。你个混球真让我f@cking骄傲。”红耙耙不知道该给他什么反应,只好默默尬笑。
啵嗷豹不害滔滔不绝的“man、f@ck、shit”,红耙耙目光越过他,看见蓝麻麻高大的身影正站在人群中,还冲自己微微一笑。他一手拨开啵嗷豹朝蓝麻麻走去,但走近之后才发现蓝麻麻根本不在人群中。他在众主角的称赞声中环顾四周,根本没有蓝麻麻身影。这时,有人拽了拽他病服下摆,他低头一看,竟然是小树苗。“树苗,我正担心你们呢。”他蹲下来和她说话,但察觉到她神色有异,“怎么了?话说小蓝不是和你在一起吗?她人呢?”他没有发现,适才还人声鼎沸,现在已鸦雀无声。
“蓝麻麻她……”
“组长她辞职了。”唏咿蜥接过话。“辞职?”红耙耙满腹狐疑地问,“做得好好的,为啥辞职?”
“女人心,海底针嘛。”唏咿蜥拿手肘顶了顶哥威龟,“媳妇,你说是不是?”
“啊?是的是的。”
红耙耙回过头来看着小树苗,“你告诉我,小蓝到底在哪儿?”
小龙哥哥梦游般爬了起来,挥舞着他的白头巾,梦呓着说:“蓝组长一路走……”还没说完,已被旁边的啵嗷豹一爪子撂倒,“shut the f@ck up,you son of bitch!”
红耙耙激动了,提起小树苗,“小蓝她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小树苗已泪如泉涌,“那个片场的夹层里,原来堆满了易燃易爆品,蓝麻麻拆交互站时不小心引燃了。现在……现在大火还在烧着,把整个片场都烧塌了,她人还在里面,没有出来……哇……”说完,便已号啕大哭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