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风和雨测个**压力不能等风雨小一点的时候再去,但我还是起身跟他一块去压力仓。去压力仓要穿过外面的走廊和甲板,在下雨的时候我最讨厌这两个地方,因为这两个地方离海最近,在走到半路的时候我们发现忘了带量水压用的扳手,他便转身回去拿扳手,我则继续走向压力仓。身旁的雨声和风声没有一点要减弱的样子,雨水打在甲板上啪啪只响,我走在外廊上心想着赶快穿过这该死的地方,就在这一刻一个大浪突然拍上了船身,一大团海水顺着船身上了外廊,我瞬间被海水推向了外廊的内墙并狠狠的撞在了墙上,接着那一大团海水在撞击内墙以后开始往回收,我也被水带着滑向大海,那一刻我心里想“麻痹的,这下要玩蛋了,操。”我开始用手胡乱扒拉周围的东西,那一刻我的大脑是空白的,所有的一切动作都是本能反应,在海水退去大海的时候我抓住了走廊的护栏,海水回进大海,我全身也湿了透,我抓着护栏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捶了几下还在发抖的腿,慢慢起身抓着护栏一步步的往回走,“量你麻痹的船舱压,去你妈的暴风雨,你这次带不走我,你下一次也带不走,你永远都带不走我。”。过了一会那个水手见我没在压力舱,便来找我,在看到我全身湿漉漉的样子后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其实他这样做在当时的情形下算是最好的回应,如果他在我面前再多说上几句我很可能用床边的烟灰缸彩了他的头,我也深刻的知道如果我当时掉海里了100%要死掉,因为如果我掉进了海里很快就会被海浪吞没,他们根本来不及发现我已经在海中,又或他们发现了我在海里顶多也只是扔下来一个救生圈外加几袋馍让我自生自灭,其实这样我也感激不尽了,因为大家都明白,如果船在暴风雨中掉头去救人,等于自取灭亡。所以我当时认为的是,就算我彩了那个水手的头也没什么关系。
随着一趟趟的出海,我越来越讨厌这份工作,除了忍受孤独与寂寞之外,我还要忍受人情的冷漠。我是北方汉子,是那种能动手就绝对不跟你bb的性格,但是在船上一些日子后,我连动手都懒得动,因为就那么一些人动手之后还要天天见,我感觉这是件操蛋的事情。在一次经过白令海峡的时候我见到了日本的船队,在我知道他们在捕鲸的时候,我想到了“残忍”这个词。不过后来我慢慢的发现其实很多人都挺残忍的,有一次我们的船行驶到一半的时候,有船员发现在救生舱里面有两个人,应该是在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偷跑进去的,说着不知哪国的语言,如果把他们带着会很麻烦如果被查到也会带来很大的经济损失,于是船长让下面的人把他们扔进大海,当船长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我就认为这个船长是个变态,那他妈的是两个人又他妈不是两条鱼,扔进大海让他们游着走?大家没人动手,船长的变态想法也没得到实现,那两个难民在船靠岸以后跑走了。不过有一次船长的的变态想法的到了实现,那次船员发现救生舱有人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饿死了,带尸体靠岸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会增添很多麻烦或许根本解释不清。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当事情不关乎自己的时候就会满嘴的仁义道德,孔孟圣贤,但真的一旦误会就脱不了关系的事件大家基本都上都会想尽快脱身,画明界线,于是那一次有人便把尸体扔进了大海,还义正言辞的说这算是海葬。那次从美国回日本的的途中,我们还有几天行程到达日本的时候我们遇见了低压气旋,风力有17级,来的汹涌去的安静,船和货和人都没事,不过那个地方和上次海葬的地方是一个地方,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关系。
往后的岁月,我还经常看深蓝的海,碧蓝的天,漫天的星以及跟着船游行的海豚以及喷水柱的鲸鱼当然也不可能少巨浪和暴风雨。我喜欢美国安静的小镇,我感觉那里很适合写作和养老,不过我可能再也不会去了,船已经准备靠岸了,我的东西也收拾好了,我决定下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