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
一时之间,四周皆安静了下来。
“沈家有一女,名唤梦忆。其知书达礼,亭亭而立,性情温婉,委实有着大家闺秀之风。可奇怪的是,却无人见过其真面貌,即便是与沈家交好的其他大家之闺秀亦如此。因而,外头便传出其身患顽疾,可终究是何等顽疾,因着无根可寻,亦无人知晓。”
一阵脚步声响起,打断了说书先生的话。
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出现在了说书先生的桌子前,身形与四周的小孩相比,倒是有些格格不入了。
“先生,之后呢?”那小女孩似乎十分好奇之后故事,急忙开口询问。
偏偏在这个时候,天空下起了雨,孩童们四处奔走,竞相回家。而那说书先生也收拾着东西打算回家。
那白衣少年直直看着说书先生,那眼神让说书先生有些不适。
说书先生尴尬地笑了笑,问:“下雨了,这位公子不回去么?”
“你是谁?”莫名其妙的一个问题,在这个下雨的时机里显得更加的莫名其妙。
那说书先生没理会白衣少年,自顾自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看来他已然是不想管这个突然出现的、莫名其妙的少年了。
“你知道梦忆的事情,你到底是谁?”话毕,少年已然持剑对着说书先生。
“你若是想知道梦忆的故事,那便随我而来吧!”说书先生却似完全没有看见他来势汹汹的剑,平静的开口。
少年随着说书先生来到他的房子。
说书先生将东西放好之后,便给坐在桌子前的少年倒了一杯茶。而后,他望着窗外,淡淡说:“这雨怕是要下到晚上了!”
少年不解说书先生为何说出这番的话语,可少年还没问出自己疑问,那说书先生便接着说下去。说书先生说的,便是少年想要知道的,关于梦忆的故事。
02
世人单知晓沈家小姐身患顽疾,殊不知其身患奇能,入得梦境。每每入得梦境,不得一年半载,出不得。沈府上下皆不知梦忆有此奇能,故而便与世人一般,认为自家小姐身患顽疾。
沈梦忆总共入了三个梦境,亦在那三场梦中遇见了三个人。
梦忆的第一个梦,便是她与戏子的梦。
自古戏子本无情,奈何入局者情迷。梦忆遇见他的时候,还不知道他是个戏子。一见钟情大抵如此,沈梦忆从未见过那样的男子,他眉眼宛若流水,荡漾着点点微波。沈梦忆只一眼,便沉沦在那一汪湖水之中,再无法自拔!奈何却也只一眼之缘,她不知他姓氏名谁,亦不知他是何许人也,她唯独知道的,便是她心悦于他了。
再见时,他是戏台上的戏子,水袖舞起,唱尽戏言里的悲欢离合。沈梦忆一眼便认出他来,而他到底有没有瞧见梦忆却不得而知。
一曲终了,沈梦忆竟泪流满面了。梦忆瞧见他后,便也打听了他的名号——青莲。青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既是知晓了他的身份,沈梦忆自然是不会就此放过自己的心上之人。沈梦忆年纪尚轻,她不明白世俗种种,她只如飞蛾一般扑向他,不顾后果,不顾一切。可他到底是个戏子,戏子又如何会有情呢?戏子的情义全都唱在了戏文里,他如何能回应沈梦忆那如火一般的爱恋呢?
戏子无情无义啊!
此后,梦忆便时常跑去戏班子。为着这飞蛾般的爱恋,沈梦忆近乎是竭尽自己所能了。每每有他在场的戏目,她定早早到场。她去后台找他,她总是跟在他的身边。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梦忆喜欢着她,自然沈家也知道了。
沈梦忆被禁足了,而戏班子也要走了。
这场戏还没开场,便已然结束了。即便后来沈梦忆离家,追着戏班子而去,为得青莲一个结果。像极了戏文中所唱,佳人千里寻,为得郎君一句意。
可叹,沈梦忆还没能等到青莲口中的那个答案,便醒来了。
这便是她的第一个梦,一连梦了三月。醒来之后,整日里昏昏沉沉。沈梦忆记挂着那第一个梦中的青莲,亦记挂着青莲没能说完的那个答案,整日里茶饭不思,急得沈父沈母四处寻医。只叹不见成果。
一月后,沈梦忆又入梦去。这是第二个梦,是她与侠客的梦。
沈梦忆与那侠客见面的第一眼,沈梦忆却是没能看清楚他的脸,唯一记住的便只有那屋檐上的一袭长袍,还有那凌风而立的身姿,那柄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的长剑。
随后一阵慌乱,沈府上下敲锣打鼓喊着抓贼。也不知是谁,竟将撞了沈梦忆一下。沈梦忆将将摔倒,却落入了一个怀抱之中。这是她第一眼见到他的面貌,却也因这一回眸四目相对,盗贼跑了。
少侠名唤李斐然,他将沈梦忆扶起之后,便自报家门。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沈梦忆如望星辰,一时之间忘记了一一切。
可叹,他为侠客,四海为家,自然是不会为她留下。他不过是路过这座城,却在沈梦忆的心里留下了一个身影。
沈梦忆跟上一个梦一般,追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