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您看他,一趟一趟往楼上端。且不言他弟兄楼上饮酒,西大街来了一个讨人嫌。嚯!这个人身高有丈二,长了一个肚大腰又圆。生就的豹头衬着环眼,一部扎蓬胡须飘洒在胸前。头戴一顶马尾巾的帽,身披着青衣露着他的肩。这个人姓李名逵是个血性汉,黑旋风是个外号旁人就把他传。太爷爱他是条好汉,放他一个小牢头,照管在南监。李逵呀,他是没醉假带三分醉,行在街北,就在路南。离着远的用脚踹,挨着他近的这不上前就是一拳。黑李逵,晃里晃当进了酒馆,手拍着桌案叫堂倌。酒家,给爷爷我打上五坛子酒,大太爷吃醉了咱们比武打打拳。跑堂的过来,哎哎哎,说您可别嚷啦!我们楼上边,来了几位山东的大客官。哎,您不知道吗,山东人生了来的脾气最暴,他是听见打拳就上前,为什么您找不自然!李逵说怎么着!有山东的客吗?您看他,不顾得吃酒往楼上翻。上得楼来留神看,但则见四位英雄坐在那边划拳。李逵这里高拱手:哎,列位!请听言。你们哪位可是山东的客?那宋江回答就是咱。李逵说在你们那个贵方,有我一个好朋友,但不知家住在那边?宋江说,山东六府地面大,州府县道管得宽。有名的朋友我知道几个,无名小辈你休要来问咱。李逵说我可告诉你说,要提起我这个朋友啊,也没有什么大名姓,能盖住你们山东的半边天。姓宋名江叫及时雨,宋三爷忙回答说小可就是咱。李逵闻听宋江到了,赶上前,扑通通,双膝跪,楼上边。哎呀,三哥呀!小弟我盼三哥好比时苗盼春雨,废寝忘食懒得安眠。莫非说我的哥哥你把我忘了吗,啊?我本是黑旋风李逵我来到了这边。宋江闻听忙搀起,哎呀,贤弟呀,来来来,坐在一处快划拳。李逵说酒家,你给爷爷看好酒,哟,这个跑堂儿的站在一边,撅着个大嘴不耐烦。有心要把好酒看,这个黑小子,他是白吃白喝不给钱;有心不把好酒看,黑爷爷翻了脸更难缠。他是万般出在无计奈,您看他,一坛一坛的止不住地楼上搬。李逵喝酒往桌子上头看,哎,此处酒少菜也残了。三哥,您在楼上等一等,等小弟买几条活鲤鱼,回来咱们再划拳。黑李逵,晃里晃当把楼下,踉里踉跄到街前。这边瞅,那边看,不见鲤鱼在哪边。”
“这鲤鱼不见了怕是要抓鱼了吧。”简溪羡也是笑着问道。
“李逵是个能捕鱼的人?”陆鹏也是笑了笑后开口说道,“你且看着人也是多少有本事。”
简溪羡也是对着陆鹏吐了吐舌头后说道:“我又不是你那的人,我怎么知道这种故事,我毕竟是个姑娘啊。”
而陆鹏则是指了指左诗春,顿时这简溪羡也是一句话也是都说不出来了。陆鹏也是开口说道:“继续唱吧,你也告诉你这简姐姐后面发生了什么。”
“好了,你们听一听。”左诗春也是朱唇再次动了起来,也是开口要说道:“常言说得好,这街上无鱼不会到市上去买?市上要是再没有呢,只好去到江边。黑李逵出离了江州的南门外,嚯!有一道长河把路拦。手搭凉棚留神看,从上梢,只听见喂上喂,喂上喂,喂喂喂呀——来了一只打鱼船。您猜是谁呀,浪里白条名叫张顺。风摆小舟到了这边。李逵在江边一点手,呔,渔家,要你听言。大太爷把你的鱼来买,我买到楼上就酒餐。张顺这里留神看,黑大个站在江边。这个小子前三天把我的鱼来买,他直到今儿个没给钱。张顺说有鱼,鱼是有,我不卖了,黑哥哥吃鱼等三天。李逵在江边一跺脚,嘿!我怎么会上不去他的渔船。您别瞧李逵,他粗中有细,猫腰捡起了半头砖。他把砖头包在手巾内,用手托,青靠衫。呔,渔家,你往这里看,大太爷怀里是银子,我兜儿里是现钱。张顺上了李逵的当,您看他,喂上喂——拿起篙来就撑船。不多时船到了江北岸,黑李逵噌!他打个箭步上了船。用手掀起了锁浮板,嚯!扑楞楞楞,扑楞楞楞,许多的鲤鱼都在舱的里边。他把大鱼穿了几十尾,把小鱼儿捧起来给扔在江里边。小鱼儿啊,你在江中养着吧,养上三年并二年。一个个长得足够一斤来的重,打上来爷爷我好就酒餐。晃里晃当把船下,张顺过来把他来拦。哎,黑哥哥,你哪儿去呀?拿我的鱼,还没给钱哪!李逵说怎么喳!你不知道太爷我在衙门里头住吗,啊?吃几条糟鱼你嘚儿要的什么钱!张顺说你要给钱放你走,不给钱,打顿拳。李逵说打了好,打了好,要讲究打闹数着咱。张顺说你是文打,是武打?李逵说,你把文打武打对我言。张顺说,要讲武打约朋友,若讲究文打单对单。李逵说对了,倒不如咱们爷儿俩还是文打了吧;一群一伙的老子我嫌烦。当啷啷,这一个船上小篙撂,那一个江岸脱靠衫。李逵脱了个大光膀,张顺摘去了草帽圈。这一个噌!打了个箭步闯上去,那一个闪在一旁边;这一个泰山压顶往下打,那一个举火来烧天。列位您想,那小张顺他本是水路中的英雄汉,一到了旱岸上透着有点绵。打着打着漏了空了,没李逵功夫全。李逵爱使窝里发炮,嗖,噗!一拳头打了个面朝天。赶上近前忙按住,他是叭叭叭,就是三拳。呔,打鱼的小子,你叫我三声李爷爷我就饶了你啦!如不然,打到你来年三月三。张顺挨打还拉大话,黑小子,要你听言!有法儿打,海来的打,叫爷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