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凌然,让全城风雪都是为之一滞。
其中,最为磅礴的一股,便是自那占地足有千亩的独孤王府之中而出。
直冲斗牛,引漫天星光而落。
随之,北凉城一处处高矮不一的屋脊上,竟是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身影。
“不知是尸门的哪位朋友入我北凉城,这般肆无忌惮,莫不是想要与我北凉独孤全面开战不成?”
巍峨独孤王府中,有一人脚踏铁剑而出,浮在半空冷声喝道。
踏剑之人,白发三千,如白雪披散身后,面貌无比清秀,不见丝毫老态。
“独孤桀?”
望月楼里,一道苍老却不失雄浑的声音响起,与那踏剑白发男子遥相呼应,气势不输分毫。
“这世上,我玄尸宗后,哪里还有真正尸门一脉了?”
旋即,便听到那声音的主人哈哈狂笑起来,笑声却是有些凄凉。
踏剑之人身份不俗,辈分更是极高,是如今北凉独孤老族主长兄,一身修为早已功参造化。
可听到‘玄尸宗’三个字后,就算是独孤桀,也不禁皱了皱眉,沉声问道:“玄苍?”
“呵呵,正是老朽。”厢房里,玄苍干枯手掌已然覆上姜小蛮天灵,只待落下便要抽出少年魂魄,眼神炽热闪动着一抹疯狂,偏过头看了一眼窗外,冷声笑道:“独孤桀,你我也算昔日故人,我玄苍一生行事向来是明人不做暗事。今日来北凉,所为正是借姜家朱雀血脉魂魄一用,并无意与你北凉独孤为敌。”
“姜家朱雀?”独孤桀微微一怔,冷声喝道:“你敢!”
这一声“你敢”当真是杀意凌然。
雪夜中,有一剑当空,宛若流星。
此时,那血色光幕已然蔓延而出,将整座望月楼都是包裹其中。
那一剑飞射而来,剑气劈开了风雪,轰然一声撞在血色光幕上。
不远处,那些迟迟不肯散去的诸多看客,无论修为高低。
在这一刻,皆是被肆意而出的剑气与剑意冲撞的跌倒在雪地上。
修为稍弱的,皆是一口淤血自嘴中喷吐而出,染红了身前雪地。
所幸,最后关头独孤桀顾虑楼中人安危,十成力道收回了九成。
不然,那些个看热闹的,可不就仅仅只是吐血这么简单了。
纵使如此,也难免让数十里方圆大地竟是都抖了三抖。
“玄苍,今日你当真敢动小蛮儿一根头发。老夫在此立誓,我独孤一脉十万剑侍必将倾城而出北凉,斩尽你玄尸宗尚残存于世的门人弟子,不管幼童妇孺,必当屠尽你玄尸一脉满门香火!”
一剑过后,独孤桀执剑落在望月楼前,双眼微微眯起,脸若寒霜,一身杀气有如实质。
一头白发于风雪中飘扬,他声音很轻,却充斥着一股森然煞气。
独孤桀身后,一道又一道剑芒落下。
剑芒之后,必有一执剑之人躬身而立。
剑意俱是磅礴,没有一人是弱者。
其中,又以立于最前的十三白发苍苍老者为最。
北凉参差百万剑,以独孤为尊。
独孤之下,有剑门十三宗族。
一十三位老族主,修为皆在神王之上。
既然独孤铁剑出世,诸多剑宗剑门自当生死相随。
今夜,北凉城里,注定将是一个无眠夜。
“破!”
铁剑当空,独孤桀又是一剑劈落,有剑气直冲九霄。
那血色光幕颤了颤,却丝毫不见破裂。
有一身形魁梧的老族主走上前来,侧身立于独孤桀身后,恭声道:“尊上,我族曾有记载,这似乎是玄尸宗昔日守山大阵,炼阴血阵!”
开口的是凌剑楼伊氏一族族主,叫作伊惊鸿。
伊家最擅幻剑,曾是中域鼎盛大族。
后遭变故,于千多年前托庇于北凉独孤一族。
与玄尸宗同出中域,自然了解最深。
点了点头,独孤桀轻声问道:“既然伊族主知道此阵,不知你族可有记载破解之法?”
“炼阴血阵,中域诸多宗门守山大阵中排名第九,控阵之人修为愈高,阵法威能越大,传闻由玄尸宗初代宗主施展,曾困死过仙人于阵中,唯以力破之。”
略微沉吟,伊惊鸿缓缓开口,继续道:“今日,这控阵的玄尸宗余孽修为不弱于神王。最少,也得是破虚一境的前辈大能出手才能破阵。”
“以力破之?”
独孤桀点了点头,面色十分难看。
若非族中这会儿来了那些不讨喜之人,几位隐世老祖皆是疲于应付。
今日,又怎会如此这般被动。
神王之上,有碎涅,破虚,太初三境。
世间,入神王已是不易。
纵使是强如独孤桀,也不过刚刚触碰到碎涅境的一角。
破虚境的大能?
北凉城中确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