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贵冰冷的各种家具摆设外,只有她自己。
“而我……”
沈璧君从被子下伸出玉臂,修长白皙的手指,摸了摸身侧。
除了一团冷冰冰的空气,什么都没有。
一股难以言喻的孤独感涌上心头,她下意识抱紧了被子。
柔软舒适的蚕丝被裹住全身,却无法给心里带来一丝暖意。
“唉。”
沈璧君无奈坐起,深深的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复杂的情绪,担忧、艳羡、哀怨。
担忧以小公子那个性格,能否成为李杨良配。
艳羡小公子和李杨的无忧无虑,快快乐乐。
哀怨连城璧对自己的冷漠。
继而又不可抑制的想起厉刚说的那些话。
……所有的事情,就像是一团乱麻,缠在一起,令人心纠。
“不行,我必须要找他说个清楚。”沈璧君实在忍受不住这种冷暴力了,下床,穿好鞋袜衣物,出门去找连城璧。
都不需要问,她就知道连城璧在哪。
书房。
那是她嫁入连家之后,连城璧每晚避开她,独处的地方,那时候她还天真的以为,是连城璧身体有什么毛病,身为一个男人,难以启齿,她做妻子的,也会心的没有去揭自己丈夫的短。
现在,
“连兄,那恶贼现在何处?”
这不是六君子柳色青的声音吗?
沈璧君停在紧闭的书房门前,疑惑蹙眉。
“深更半夜,来这里做什么?”
沈璧君不由驻足倾听,发现里面还不止柳色青一人。
“对啊,你信里说已经将恶贼诱至家中,却不肯交出来,这是何故?”
“这大半夜的,连兄就不要再吊我们胃口了。”
“我也有难言之隐呐。”
“还请连兄明示。”
……朱白水、徐青藤,加上刚说话的柳色青,以及连城璧,江湖上百闻难见的六君子,竟一下凑齐了四位。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声音,如独臂鹰王司空曙、先天无极门门主赵无极、玉面剑客柳永南……
别看沈璧君自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认识的江湖人却不少,这些人要么是享誉一方的侠士,要么是某个名门世家的公子,与沈家多少会有交情,逢年过节都会专程来沈家走动,就连没有交情的武林人士,在路过她家时,也会客客气气的以晚辈之礼,来拜会一下沈老太君,其中不乏有些人,在她及笄后,还来求过亲,这一来二去,她所认识的武林人士自然就多了。
而眼下这书房内,有沈璧君认识的,更有她不认识的,粗一算来,这书房聚集的武林人士,起码有数十之多。
这么多武林人士聚在这里做什么?
沈璧君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继续去听。
“厉兄之死,想必大家都知道了。”
这是连城璧的声音,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一片反响。
“知道,可是我们不信。”
“是啊,我们六君子相交相识这么多年,要说厉兄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徒,打死我都不信。”
“谁说不是呢。”
“厉少侠君子之名,众所周知,这冷不丁却说他是淫贼,还死无对证,这叫我等如何相信?“
……书房内,群情汹汹,皆是在质疑厉刚的死因。
连城璧看着这幕,暗暗颔首,心里为自己再三挑选,才召来的这些人,感到十分满意。
这些人统一有个共同点,那就是与厉刚交情深厚
厉刚惨死,连人头都没了,死无对证,光凭李杨一张嘴,就算有沈璧君作证,怎么能叫人信服?
当然,信者自然有,毕竟沈璧君是沈家独女,沈家百年名门,公信力自然摆在那里,可不信者也有,连白杨绿柳在听过沈璧君的话后,都是将信将疑,更何况是眼前这些,本就与厉刚有深厚交情的人。
都说要帮理不帮亲,可事情真发生在自己头上,有几个不帮亲?
这些人势必要拿李杨审个清楚。
甚至其中有些人,根本就不想审问,只想为好友厉刚报仇。
“看你这回还能有什么办法?段正淳。”连城璧心里对李杨的杀意,已经随沈璧君将李杨带回家,而达到顶峰。
同时,
“以李杨的武功,这些人势必也会损失惨重,若是有一两家就此倒下,我连家不就可以坐视壮大了嘛。”
这不仅是在除掉自己心中的一根刺,更关系到连家的大业,想到这里,连城璧便清了清嗓子,等众人安静下来后,开口道;
“这恶贼,唉,我现在也不好这么叫他,毕竟他的罪行还未证实,而他又确实将壁君安全带回,于理来说,是对我连家有恩,我若出手,便是忘恩负义,我若坐视不理,又愧对厉兄亡灵,这叫我如何是好啊。”
众人皆是面色一肃,“连兄的苦衷我们都明白,嗯……这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