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到帝熙去参加霓光晚会,沧月最记得的就是那位有着诡异发型颜色的红发少年——
出了在台上光明正大的亲了四月以外,还有四月落水之后。
四月被推下水里,沧月怔忪一会想跳下去救她,但是悲剧的是她是个地地道道的旱鸭子,真下去死的肯定是两个,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却听见‘哗’的落水声,水花四溅。
沧月看着飘落在脚边的白色西装外套,愣了愣,谁跳了下去了?
大概一分钟左右,一位红发少年神情阴冷的从水里冒出来,怀中抱着四月。
周围议论纷纷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缓缓走上岸来,深秋天气,他只着件湿透的衬衫,沧月的眼神定在他脸上,认出他便是台上和四月kiss的男生,再往下看,视线停止在他怀中脸色苍白的四月脸上。
“四月——”沧月惊叫。
“叫什么,把外套拿过来。”挑染了白发的红发少年撇她一眼,蹙了蹙眉,该死,四月在发抖。
沧女王瞪他一眼,还是乖乖的捡起那件飘落在地的外套,内心不断吐槽——拽个毛拽要不是因为你抱着阿四老娘理都不理你balabalabala……
捡外套时她眼角余光看见那个刚刚嚣张跋扈的推四月的女生居然在……发抖?
“下星期,我不希望在帝熙见到你。”三月接过外套轻柔的把它披在四月的胸前,但语词却狠辣,带着蚀心的冷意。
沧女王立马怒了,“你,你,你……”
“不是说你。”一道轻柔的声音在她旁边响起,粉发少女指向那个女生,“说的是她。”
这个粉发女生她认识,阿四的姐姐,九月。
*
从回忆里惊醒,沧月和四月再随便胡扯了几句,挂了电话。
她望向窗外,乌云蔽月,天空一片阴沉。
突然有点嫉妒四月,被那么多人守护着。
脑海中闪过那张含笑的脸庞,沧月抿唇,轻轻的道:“要下雨了……”
最后一场秋雨,快到十二月了。
*
【都到日晕三更雨,日晕出现,这就代表……】
【正是雷雨交加奸情发生大好时!】
我梦见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变态杀人狂。
我梦见杀人狂把小女孩的手砍了下来,把眼睛剜掉,把嘴巴一点点残忍的割烂割开……
我听见小女孩稚嫩的声线发出沙哑的破碎的一声叫喊,便再无声息。
天空电闪雷鸣,发出苍白的光找到女孩残缺的尸体里——
听见轰隆雷声不断轰鸣,印在小女孩瞪得大大布满恐惧且又涣散的眼瞳里。
我知道那是梦,可我无法挣脱。
意识无比清醒,但大脑皮层做的运动却如此剧烈,只能痛苦地沉溺在梦境里。
并不陌生的梦,没到打雷下雨天,我睡了的时候便会做。
梦境里,我看见一扇门,从未出现过的门,被束搏的手足终于可以动了,义无反顾的冲向那扇门。
脚好像变得冰冷。
我要逃,我要逃!!
直到堕落到一个温暖的地方,闻到熟悉的味道,很安心很安心。有人轻柔的捂住我的耳朵,听不见了……
一直纠缠着我不离不弃的梦魇消失,我惶惶,终于睡了。
我依稀听见一个声音——
“不要怕……”
带着一点点低沉,喑哑的声音却奇妙的与一道清脆的童声混合在一起——
“不要怕,我带你逃。”
“逃吗?”
“嗯。”
逃吧,离开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