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躺着没有抱她,大脑里一片昏沉,整个身体也像重了许多。
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中,他梦见在一间极为安静的房间里,无数的瓶瓶罐罐,七八个全身白衣带着口罩帽子手套的人正弯腰在做着什么。突然房间门被打开了。一团东西被扔在地上。
“这是谁带来的?”声音极其阴森的响起来。
地上传来骨肉碰撞的声音,竞然是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细瘦的胳膊腿倭成一团在地上,一看就动过刑,背上道道血痕交错,棉布的短袖破烂不堪。头朝下已是看不出生死。
“小东----”
个白衣人突然惨叫一声就要扑过去。被拖人进来的黑衣男人一脚踢在心口上“胆子不小!是你儿子?”
那人像不怕疼似的重新扑过来。“七爷。。七爷。。。你放了他吧,他一直跟着我配药。以后会听话不乱跑的。。。。。”七爷连着给了他几脚,他不要命的扑上去要看地上的孩子。口罩掉到一边露出脸来。
林东躺在床上,热,非常热,却无法动动手把被子掀了“。。。爸爸。。”他陷在梦里醒不来却又隐隐约约听到有哭声很近很近。
了了?小家伙怎么了?怎么哭了?他有些着急了。挣扎着想跟哄哄她。怎知一出口,听到的却是一个男人嘶哑的呻吟声。
那哭声更急了。他还想开口,突然又陷进白光里。
这次是一辆车子在一处荒路上疯了一般朝前奔驰。黑夜里,车子开得极其危险,几次差点滚下陡峭的山坡。车内后座上坐着二个孩子,一个正是刚刚男孩子,旁边赫然是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娃娃,因为人小坐不稳,车子一个急转弯。旁边的男孩不顾危险一个扑身紧紧抱住差一点就摔下去小娃娃。车子一阵剧烈的摇动。车内人几乎作呕。
“哐嗵---------轰---”只见四周荒山悬壁,一辆车子生生从断崖处转了向,直冲旁边的斜坡,一时烂石滚滚,车身整个翻了身极其骇人的朝下滚动。
黑暗中听到无数刺耳的刹车声伴着嘶喊声在后方响起来。
车内,男孩把小娃娃的头死死护在自己怀中,无论受到怎样的撞击,都不肯松手。
扭曲的车子终于停了下来。月色极淡,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子从变形的车缝内爬了出来。
“哐”一声,琉璃完全被石头砸开“小东。。。爸爸在这儿。。你出来。”
车内许久没有反应。
男人慌了。“咳。。。咳。。小东。。。小东。。别怕。,爸爸进来。。”
男人的手先伸进玻璃内。
一声带着哭音的男孩声从车内响起来了。“你别进来!你别进来。。我知道了。我知道你要做什么”
阴暗的月从云层中慢慢出来。
只风车内,一个满头是血的男孩子怀中紧紧护着一个小娃娃,他低头看看,小娃娃一直昏睡着。
“蓝叔的电话是我接的。。。他说。。。他说人追来了。。。。要你杀了她。。。爸爸,她要死了是不是?她一直没醒。”
“不是,不是,你听爸爸说,你先出来。。。”
“我不出去------”男孩子突然尖厉的叫出来。
叫声惊醒了怀中的小娃娃。她睁开眼看了看,只哭了两声就停住了,突然身体抽动起来。
“你。。。你。。。爸爸。。。她怎么啦。。。”男孩子声音都变了调。话不讲不清楚了。“。。。她抽茎了。。。爸爸。。。。”
“别怕,小东,快出来。她很疼,我给她打针。。。”
“不,不出来。。。。不疼不疼-----”他双手腾不开,脸抖索着去蹭她的,顿时小孩子脸上一脸的血。。。”
似乎又听到有哭声了。
林东满头大汗。那哭声不歇。
他嘴烧得干涸。手被人紧紧握着,有人把脸蹭过来了。鼻子,眼睛,脸,嘴上一湿,极渴的他动了动,湿湿咸咸的。
这样一折腾,他也没再做梦了,隐约只晓得那人跑了出去。他想叫住她,让她别慌,可是意识上已经做了,她却没听到。
又过了一会儿,房子里好像来了人。
他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只听到房间里到处都是轰轰的脚步声。
了了翻身坐起来,紧紧盯着东东干干的嘴唇看了看,忙又去倒了一杯水来。
“东东。。。水。。水。。。”她叫了好多声,东东还是不起来。她急了,先把水放到一边,双手去拉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人拉起来靠着。
又把杯子凑到他嘴边。“东东。。。喝。。。要喝。。。”
她一急,直接把水倒下去,顿时流得床上到处都是。
“呜呜。。。怕。。。你不睡。。。”了了站在床沿双手使劲视图把人弄下床,林东半醒半睡竞然睁眼看了看。
“。。。不哭。。。下去。。。”一楼有药。短暂的清醒,他喃喃说了一句。也不知道小家伙听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