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堂的气氛有些沉重,在青皇驾临之前,大家都在议论着林长靖入狱的事情。有一些官员不相信林长靖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另一些人认为知人知面不知心,而大多数人则选择静观势态的发展。事实上,自昨日东窗事发后,就有一批文武官员进宫面圣,替林长靖求情,然当时青皇正在气头上,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不仅下令再有为林长靖求情者杀无赦,甚至把太子叶天衡都给幽禁了起来。虽说昨日锦妃诞下龙儿,皇上为此事乐得合不拢嘴,但君心难测,谁也不知道今日若有人再提林长靖之事,皇上会不会又龙颜大怒。此时最得意的便是叶天衍和姚千守二人,这本就是他们一起策划的阴谋。
青皇驾至,百官禁言下拜。
“众爱卿平身!”
青皇扫视了一遍殿中的众臣,忽问到:“怎么不见太子?”
一旁的内侍总管走到青皇身旁,小声地提醒他,太子被他罚禁闭了。
青皇这才想起林长靖那件事,不由得皱了眉头。他这一皱眉,姚千守便准备趁着这时机上前再加把火,却听到殿外传来一个通报声。
“太子殿下驾到!”
众人闻言立时又议论开来了,太子不是被罚禁闭了吗,怎么敢擅自出东宫?没过多时,进入殿堂的叶天衡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只见他赤裸着上身,背上背着一捆荆仗走入殿中,扑通一声朝青皇跪了下来。
青皇吃惊道:“衡儿,你这是做什么?”
“儿臣有罪,特来向父皇请罪!”叶天衡叩首道。
“哦,你有何罪?”
“儿臣错信林长靖那个小人,辜负了父皇对儿臣的一片期许之心,实在罪该万死!”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叶天衍和姚千守面面相觑,不知叶天衡唱的是哪出戏。
青皇也疑惑了:“衡儿,你为何这样说?昨日你不是还在替他求情吗?”
“父皇,儿臣昨日受他蒙蔽,今日总算是清醒了。”
“哦?你是如何清醒的?”
叶天衡答到:“回禀父皇,只因儿臣今晨得知了一个消息——主审林长靖案子的吴梁死了。”
“什么?吴梁死了?!”
不光青皇吃惊,在场的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就连叶天衍和姚千守之前也并不知道这个消息。
“不错,吴梁之死,正说明了林长靖在外还有帮手,这人为了不让吴梁审讯林长靖,就对吴梁痛下杀手。父皇,林长靖心肠之恶毒实在令人发指,儿臣这么多年来竟一直将其视为挚友,如今想来,实在是痛心疾首!请父皇恩准儿臣担任林长靖一案的主审官,儿臣定要将林长靖这厮绳之以法,以正我大青国威!”
刑部大牢中,林长靖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闭目休息,忽听一阵脚步声传来,他睁开眼,偏头一看。
“殿下?”林长靖坐了起来,自嘲地笑到:“殿下来送我一程么?”
“你向来不轻易认输,现在怎么说出这种话来?”
“陷害我的人有备而来,如今我被关在这大牢中,又能如何?”
“我现在是你这件案子的主审官。”
林长靖一愣:“什么?”
“吴梁死了。”
林长靖眼睛睁得更大了:“吴梁死了?怎么死的?”
“心脏被刺而亡,凶器没有找到。”
林长靖皱眉道:“谁要杀吴梁?”见叶天衡望着他,他道:“大家都怀疑我有同党吧?”
“不错,我也是这么对父皇说的。”叶天衡顿了顿,“我这样说,他才会同意由我来主审你的案子。”
以林长靖朋友的身份来主审此案,旁人会道叶天衡有包庇之心,可他在皇上面前表了决心,明为查找林长靖的罪证,实则帮他洗脱冤情,并暗中保护。叶天衡昨晚想了许久,才想明白容璎那句“反其道而行之”是为何意。
“多谢。”林长靖谢到。
“我也是受人指点,昨晚……”
叶天衡将昨晚遇上容璎的事告诉了林长靖,并问:“你知道这女子的来历吗?”
林长靖一头雾水:“我并不认识这样的人啊,她为什么要帮我呢?”
“奇怪了,你也想不出她是谁,那这个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她这么做是真的要帮你,还是另有目的?”
林长靖摇摇头:“她既蒙着脸,便是不想让人知道,我们也不要妄加猜测了。”
“不管怎样,还是小心为上。”叶天衡从袖中取出一支银簪递给林长靖,说到:“虽然这里已经换成我的人了,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林长靖点点头,接过那根银簪,将它小心藏好了。
三皇子府中,叶天衍唉声叹气道:“这吴梁怎么就死了?亏得我还费了好些银子打点他。”
“哼,这个时候了,殿下还在心疼银子吗?现在太子当了林长靖案的主审,要定他的罪就更难了。”姚千守道。
“唉,我有什么办法?谁能料到大哥竟在父皇面前演了那么一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