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给母亲请安!”
“快起来,快起来。”吴氏笑着道:“今日怎么下学这般早?”
顾承烨便道:“今日夫子布下的课业并不难,是以,下学比往日要早些,在路上听闻母亲正在此处办赏花宴,二弟就拉着我一道来这里看看。”
顺势将顾承谦推出来。
大家的目光一下子便被很快地从顾承烨身上转移到顾承谦身上,一些有想法的夫人,眼睛亮得发光。
吴氏本还有些紧张,顾承谦是个什么反应,她是知道的,若是不顾场合地闹出笑话来,顾家这面子可就丢大了。
谁曾想,顾承谦不仅态度谦和,而且举止得当,只见他笑容满面地对吴氏恭敬道:“母亲有所不知,先生今日布下课后作业乃是以菊花为题,赋诗一首,想着母亲在这里宴客,就来凑凑热闹,沾些灵气。”
林老封君笑道:“两位少爷都是人中俊杰,顾夫人真是好福气啊。”
吴氏笑而不语,只是眼神越发的柔和。
“不如让两位少爷现场各做一首菊诗,也能添些乐子。”林夫人笑着建议道。
吴氏含笑点头,所谓丈母娘看女婿,也是要有料才行。
“既然如此,你们就各做一首吧,也免了回去在冥思苦想。”又对三喜道:“去准备纸墨笔砚。”
稍许,东西便准备好了,顾承烨、顾承谦心里早有腹案,自是下笔如有神,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吴氏同林老封君看过后,皆是频频点头,满心满眼都是笑意。
“不愧是我南城才子,这等才华,着实令人佩服。”
一个又一个的夫人传阅着,看完后,皆是一脸笑容,只有那陈夫人因目不识丁,见别人看得热闹,怕自己被别人比下去,紧闭了口,一言不发。
陈夫人邻座的一位夫人小声道:“我看着故而少爷虽是身子稍显瘦弱,但也不似外头穿的那般不堪,别不是有人见不得他们好,在背地里故意使坏吧。”一边说,那眼神还一边王陈夫人身上飘去。
“可不是,我听我家老爷说,这三年一度的述职又要到了,南城这么大个地儿,油水又多,是不想分上以羹。”
“大家谁不知道,整个南城最有机会爬上去的那人是谁,真真是狗肉包子上不了席面,尽使些下三滥的手段。也不想,当年是谁将她家那位提上去的,这人啊,忘恩负义迟早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陈夫人手中的一张罗帕早就揉得跟腌菜花儿似的,恨不得上前去撕烂那几人的嘴,却也知道这里不是她能够随便撒皮的场合,一张脸上跟墨汁儿似的,黑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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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灵伊看见春花远远地对她使眼色,便知道顾承谦有了动静。
“我出去一下,你帮我招呼着。”她凑近林穗慧的耳边悄声道。
林穗慧也不管她去干什么,大手一挥,不耐烦道:“去吧,去吧,我知道。”
看她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顾灵伊不放心,又拜托了林穗媛,见她温和应下,这才施施然放心地下了画舫。
刚一走进春花,春花便急道:“姑娘,这是门房那边递过来的。”
一张小纸条,就这么落在了顾灵伊手中,打开一看:沈兄救我。
虽只有四个字,却足够让顾灵伊明白其中的意思。
嘴角挽起一抹微笑,看来她这个二哥果然是忍不住了,沈兄!不管你是谁,只要过了今日,都叫你有来无回!
“姑娘,我们该怎么办?”
“找个机会把这纸条递给父亲身边的小厮齐定,他是个机灵人,父亲有相信他,他见着了这张纸条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春花不解,道:“姑娘,这是个好机会,我们为何不……”
顾灵伊摇头,道:“俗话说,做贼拿脏,抓奸在床。仅凭一张纸条说明不了什么,一个不好,我们还有可能被倒打一耙。这事儿最好交给父亲来处理,我们只在关键时刻扇扇风便好。”停了一会,又问道:“顾恩那边可准备好了?”
春花点头,道:“刚夏雨过来说了,一切准备妥当,只等姑娘一声令下,他们便开始行动。”
顾灵伊点头,笑道:“很好,让顾恩注意隐匿行迹,千万不能叫人抓到把柄,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一场好戏了呢……”
“行了,你下去吧,好好守着,别让事情生变。”
春花低声应下,很快便消失在转角处。
顾灵伊又在原地站了会儿,才回画舫上去。
刚一进画舫,便听见刘雨微叫她,道:“灵伊,我们准备玩躲猫猫,你要来不?”
顾灵伊笑笑,还没答话,便被林穗慧抢了过去,一脸急道:“不行,不行!不能让灵伊来,这是她家,她比我们可熟悉了,要是藏好了,我们一准儿找不到。”
刘雨微略显尴尬,她对顾灵伊很有好感,见林穗慧阻止,又道:“要不让灵伊当老鹰来抓我们?”
林穗慧还是摇头,一脸坚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