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一族的训练地上,连盾趴在乱石拼成的地面上,脸上挂着彩,身上被拳头已经锤得无一处是好,还好机灵地用手护住了头,不然脑袋一定在那群暴徒的拳脚下被踢爆,等他们骂骂咧咧地离开之后,连盾彻底地趴在地上,粗重地喘着气。
这群暴徒为首的叫刺根,每天经过了大量的训练之后就会找一个人来练练拳脚,最初为一个人,四处找人挑战,一副唯我独尊的傲慢模样,慢慢地就网络了不少志同道合的人,到处借着比试拳能和人作战,其实是以多欺少,狗熊之为。
连盾在地上趴着,一动也不想再动,看了看胳膊上的血迹,用嘴去嗅了嗅,夏天能够使血快速凝固,也能够使它散发出男子血汗特有的味道,他深深地吸了几下,闭上眼睛久久酝酿。
过了不多久,刺根又带着人折了回来,含着烟,扒着腿,一步步地向连盾逼近。连盾虽然刚刚才被他们用拳脚羞辱了一番,但脸上依然是一副毫不畏惧的表情,任凭刺根跟几个狗腿怎么在远处调笑践踏他,他也一点求饶和服输的表情或者眼神,而是刚毅的眼神里布满了血丝,在等待着他们重新回来。
刺根还没有完全走到自己的身边,狗腿里的黄庭已经一脚向趴在地上的连盾劈了来,连盾本身看见他们之后就在准备好从地上翻起来,做好预备动作之后,却逢上黄庭在背上踢出的一脚,刚好将他反制性地顶了出去,被抛了三米之外,躺在地上骂了个痛快,再一脸委屈地看了看已经走到连盾身边的黄庭。
黄庭拔掉嘴里的烟,朝地上吐了一口痰,压倒性地表示了自己对连盾以及此次事情的布满,嘴巴里说着话,烟头却已经在连盾的手上狠狠地摁下,像自家的烟灰缸,可就算是自家的烟灰缸也只会是熄灭即可,他去带着足够的力道,带着九牛二虎之力,在连盾的胳膊上反复将烟头扭转,好像是开一口井一样。
“小子,你混的不错啊,连我刺根的人你都敢动!”除了那快要鼓出来的眼睛,还有歪斜着唇的嘴,一副天生流氓谁与争锋的模样。
连盾忍着痛,像嘴里就快要喷出血,刚硬地将刺根锁定在瞳孔里,放大,刺穿,又回到原始状态。
刺根还没松手,连盾的额头乃至整个脸上都冒出了大粒大粒的汗水,和刚刚在地上摩擦出的尘土一道滴下来,在眉上,在眼下,在唇边,细弱的气息又变成了一道道粗重地喘息,整个人在刚刚的格斗中就已经难以再支撑自下去,再加上一阵经脉断裂似的疼痛,让连盾整个人都快要晕厥过去。
“服不服?”刺根舌头顶住上门牙,说道。
他在等答案,连盾说服,他就把烟头松开扔掉,甚至可以再抽一根烟,坐在旁边把它抽完,然后再一巴掌打在黄庭的身上,他只是把身边的人当做一条走狗,因为斗不过自己,打不赢自己,只能缴械投降,做自己身边的一条走狗,他们从任何方面来说,都与自己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在他看来,主要是自己的利益就该得到拥护,哪怕是牺牲掉他身后所有的走狗。
连盾闻到了自己肉体被烧焦的味道,在鼻翼和心间久久萦绕,像一只盘旋的蝴蝶,可惜蝴蝶虽铿锵,却活不过任何一个冬天,就是人们所说的,蝴蝶飞不过沧海。
他将手部的肌肉鼓满,去感受烟头在他肌肤内的状态,等他感觉已经完全在自己的体内熄灭了,他才心完全沉入到身体内部,不是因为惧怕,而是,有些心疼自己的肌肤,怕他再受到伤害。
想到如此地步,难道自己还怕更多更大的摧残不成?
于是,他更铆足了劲和刺根对抗到底。
但,转念一想。刺根虽是一个莽夫,没有大脑,没有逻辑,做事情极为不靠谱,但是在训练地里却是一朵奇葩,奇葩的意义在于,他向所有人提出挑战,并不仅仅是为了证明自己强大的实力,满足自己格斗的欲望。如果连盾没有推理错误,那么,他应该也是S市落在训练地的一颗棋子,用他来检测训练地里每一个人的实力,测试他实力并不是为了了解这个人的进步,当然,也间接了解了这个人在训练地里的训练情况。更多的是,对这些人的发展有个大致的了解,防止过于强大的实力手在出了训练地之后成为S市的新晋人才,对S市其他帮派构成威胁,为了这一远大的目标,尽力打压一切可能会促成威胁的因素,这是S市某些黑帮惯用的伎俩。
当然,这个用处对许多人来说,都起到了相当大的压制作用,一些刚刚崭露头角的训练手,被刺根一打击,很难再爬起来,有的成了闷头闷脑不再表现自我的沉默者,有的就成了刺根背后的狗腿,一句两句话不中听,不合意,刺根就把脚跷在他们头顶上,任他做什么,他们都悉听尊便,一看就一副狗腿模样。
连盾在经过这场打击之后,是会成为前者,还是后者,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刺根一定是受了某人的指使,才会三番四次地为难自己,不然依照他的性格,他不可能再对已经打击过的训练手有兴趣。
暂时只能将分析做到这里,连盾接下来想的就是,怎么让刺根对自己完全失去打压的兴致,毕竟自己这样天天收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