讷莫颜掀开门帘进房时。门莹忙用手指按在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可沒等讷莫颜明白过來。封闭的床帐子已微微一阵抖动。一只玉白色的手从帐内伸了出來。
门莹抖擞起精神。忙上前撩开帐子:“福晋可醒了。”
床帐子掀起。拥被躺着的阿木沙礼惺忪了双眼。似睡非醒的一脸困倦。一头不算浓密的长发搁在枕旁。
她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随即手缩了回來。摁住自己的额角:“好疼。”
门莹忍不住抿嘴偷笑:“主子初为人妇才会略有不适……奴才恭喜福晋。”伸手扶起阿木沙礼。
阿木沙礼听了她的话后。不觉一愣。顿时从宿醉头疼中清醒了七八分。昨晚上她喝的酩酊大醉。之后便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努力回想。越想越觉得脑袋发胀。昨晚的画面太过凌乱。搜刮记忆。根本接不完整。
她最后只得放弃。任由门莹和讷莫颜服侍着起床换上衣裳。门莹替她穿衣的时候。讷莫颜爬到床上整理被褥。刚抖开被子。便发出一声噫呼。
阿木沙礼回头一看。床上的锦被已被挪到了一边。床褥上铺着一块雪白的帕子。帕上沾染血迹。
讷莫颜面红耳赤地将血帕子捧起。门莹亦是难掩羞涩地拿了只匣子。将元帕收拢好放进匣里。唯独阿木沙礼只觉得脑子被雷劈成了浆糊。完全呆掉了。愣愣地看着讷莫颜捧着匣子脚步匆匆地走了出去。不由大叫道:“她这是要拿那东西去哪。”
门莹扯回她。不让她追出门去:“主子别急。听奴才给您解释。”门莹口中说着话。手上动作不停。替她梳妆打扮。“两位大福晋在外头明间坐着等敬茶呢……之前您病了一场。不晓得外头说什么闲话的都有……”
阿木沙礼手足冰冷。
她被关在地牢中时。党奇等人四处散布她与人通奸私奔的消息。虽说她随后获救回家。但谣言真真假假总是对她名声有损。这也是为什么莽古济着急把她聘了夫家。早早嫁人的原因。
门莹此刻甚是欢喜。似乎颇有扬眉吐气的得意:“本也不用这般做作。只是总要趁此机会给主子洗洗冤情。”
她和讷莫颜昨晚上就商量好了。若是早起发现元怕不曾有落红。那她们就假装什么都沒看到。若是有。那就立即拿出去给两位福晋过目。也好给主子讨个清白。堵一堵悠悠众口。
阿木沙礼根本听不进门莹任何话语了。只觉得浑浑噩噩。不知身处何地。门莹絮絮叨叨的服侍她梳洗打扮后。松汀拎了一只食盒。悄无声息地进來。
“福晋用些点心吧。这是二爷特意吩咐的。怕您一会儿敬茶立规矩饿着。”
松汀人长得可亲。笑容甜腻。但看她说话待人的姿态。显然在这个家里是个很得脸的奴才。所以门莹从一开始就对她抱了几分敌意。见松汀要伺候阿木沙礼用餐。忙抢先一步。替阿木沙礼斟茶递水。殷情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