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跟哪?
“我胡说?”宁雪锦冷笑两声,“从你被父皇安排住进相府,还有父皇对你和丞相大人的亲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这些就可以看出,我只不过是因为在猎场上与丞相大人说几句话,父皇就让母后好好管教我,这样两相对比,是不是显而易见,父皇早已有了将你许配给丞相大人之意。”
风雅黑线,是她自己要住进相府的,父皇被她磨了几天没了耐心才答应的,她认乐正堇作爹爹,父皇不赞同,但是也只能随她去,并非二姐说的父皇主动做的这些事,但是她要怎么跟二姐解释这些事?
“现在你无话可说了吧!”
宁雪锦见她沉默着,以为她被自己说中了,心里的怒火被一盆冷水浇灭,取而代之地是森然的冷意,为何父皇要这般对待自己,明明都是他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风雅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口,却不知要从何开始解释。
宁雪锦心中隐隐作痛,眼底闪过一丝受伤,语气悲愤而又落寞,“从小到大,父皇只要有好东西就会想起你和二皇兄,然后才会想到我们其他兄弟姐妹,这让我又嫉妒又羡慕。这一次,我主动争取自己的幸福,却还是因为你的存在,而践踏得一丝都不剩。”
风雅没有想到二姐突然说出这番话,她不会否认父皇对她和皇兄的宠爱,但是父皇也没有冷落其他姐妹。可是这个时候,宁雪锦神色突然激动起来。
“宁风雅,为什么,你不用付出一分努力,就可以得到父皇的宠爱,可是无论我怎么做,父皇都不曾正眼看过我。”
“父皇可以因为你的一句话派人快马加鞭千里运来皑皑白雪,让人为你在炎炎夏日里下了整整一夜六月飞雪。”
“你可知道,那一夜我站在皇宫最高的阁楼上,看着那一幕,心里是有多羡慕!有多嫉妒!你的母妃夺走了我母后的宠爱,你皇兄夺走了我大皇兄的宠爱,而你夺走了我的宠爱……”
风雅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歇斯竭力地对着她怒吼着。
“为什么你母妃会遇上父皇?”
“不是说自古无情帝王家,为何父皇会独独情钟你的母妃?”
“宁风雅为什么你我今生是姐妹?”
“你抢走了我的一切也罢,可是为何还要拦着我的幸福?”
宁雪锦雪白的肌肤此时已经满是泪痕,身上的珠玉也随着她的愤怒而颤抖不已。
风雅欲张口安慰她,但是话在喉咙里,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她失了二姐刚才质问的那些事的记忆,但是看二姐如此伤心,心里已然信了几分。
“二姐,你知道我对过去已经没有了印象……”
风雅还没有说完,就被眼前人厉声打断,只见她嘴角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冷笑,“你失去了记忆关我何事?你母妃病逝,现在轮到你皇兄,他不顾咱南旭国的利益,谋杀北邯三太子,北邯三军压境,放言不交出真凶一日,便破一城,如今北邯已经破了宁城,朝洛城而去,以前你母妃妖颜惑君,现在你皇兄闯下大祸为南旭带来战乱之灾,父皇如此宠爱你们,而你们却是这样回馈父皇的,父皇现下一定很后悔。”
此时的风雅也被她的话说得气愤,她不容许有人污蔑她的母妃,还有皇兄,她失去记忆不假,但是没有人可以趁机抓住这一点,对她所爱护的人随意泼脏水。
“二姐,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母妃什么时候妖颜惑君,我皇兄又何时谋害北邯三太子?说话是要讲究真凭实据的,现在正是国难当头,你这位天家公主不试图安抚民心,却在这里胡言乱语,对自己的妹妹恶语相向,若是父皇知道了,你一定逃脱不了责罚。”
风雅心中刚浮起对她的怜惜,现在却被她方才那一番话毁得一丝不剩。风雅看着眼前瞪红了双眼的人,想从她现在狰狞的面孔里找出之前的样子,可惜风雅从她的眼里看到的除了疯狂的妒意,还是疯狂的妒意。
宁雪锦听她这么一说,脸色一变,心里隐隐不安,但是看到风雅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又一阵怒火窜了出来。
“你知道我还不满你什么吗?你巧舌如簧,八面玲珑,每件事到了你嘴里都能被你冠冕堂皇转化为对你有利的局面,将每个人都耍得团团转,就连父皇这么聪明的人也逃脱不了。”
“我看你今天是疯了。”
风雅紧紧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已经失去理智的人,连父皇也敢编排,要是被人抓住了她的话柄,父皇一定会饶不了她的,为了防止她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风雅头痛地将侍立在门外的二姐侍婢招进来,“晓月、凌云,你们主子不舒服,你们立马送她回宫。”
“宁风雅,我恨你。”
宁雪锦目赤欲裂,留下一句话,便甩手离去,两个侍婢惊恐地跟在她身后。
百紫在一旁担忧着,“小姐,您没事吧?”
皇兄安危不明,姐妹却反目,风雅自嘲一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