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风雅与乐正堇落座后,正好宴会开始。
莺歌燕舞,琴音笛鸣,纷纷上场,歌舞升平,众人把酒言欢。
上座的人互相敬酒言谈,下面的人也难得能品一品宫中好酒佳肴,不得不说场面是其乐融融。
突然风雅惊讶地指着场上献艺的人,回身问身边的人,“爹爹,我没有看错吧,那人不是当日在飞檐亭内吹箫的卓公子吗?”
“不错。”
低眉品酒的人,并没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而脸上也没有惊讶之意,风雅不由奇怪,爹爹没有看怎么知道?正待她还要继续问时,乐正堇才开口。
“不只是卓公子,叶公子和李公子也都在这里。”
咦?风雅更加疑惑,“爹爹,你怎么知道?”
“你不要忘了,接待来使的任务是谁负责的,这宴会也是其中一部分。”乐正堇淡笑着回道。
原来如此,爹爹是将那日在诗会上表现突出的人招揽到宴会上来,看来自己办的诗会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的。
“丞相大人,乐正小姐,越娇敬你们一杯。”
就在这个时候,越娇端着一杯酒杯走到她们面前,娇声说道。
今日宴请北邯来使,为了能够增添宴会的氛围,南旭帝便许可三品以上的官员都可以携同家眷赴宴,所以在这里见到越娇一点也不奇怪,因为她的父亲正是兵部尚书,三品之内。
“多谢越小姐。”
待三人饮尽,越娇欲与之多交谈,上次还伞之时,却被告知乐正小姐感染风寒,不宜见客,所以下人收回伞后,便有礼地送她出府门,可惜了那一次机会。只是现在在这个场合上似乎不宜久站,于是越娇不停回头看着那温润如玉的人,才不舍地离开。
宴会上百官带来的家眷不少是自己妙龄的女儿,个个打扮得美貌如花,其心可知,都是想在宴会上为自己的女儿觅一门好的姻缘,而那少年成材入朝当官的绝代丞相,便是众人眼中不可多得的佳婿。
此时有了越娇当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其他女子也按捺不住了,纷纷站起来,以着结识风雅为由正大光明地出现在乐正堇面前。
风雅嘴角抽了抽,看着络绎不绝的女子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管是之前在诗会见到的还是素未谋面的,都一副姐俩好的样子,熟络地和自己搭讪着,说的是天花乱坠,直到人走后,风雅都没有听清楚她们说过什么,不过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们的眼睛都没有放在自己身上。
过了许久,一波接一波的人潮散过后,风雅抬手挥了挥,才把呛人的胭脂味驱散,她此刻才明白宴会是一件多么无聊的事,而自己在爹爹面前当了这么久的绿叶,连场上表演什么都看不到。
许是察觉到风雅闷闷的心情,乐正堇夹了一筷子的糕点放在她的盘子里,笑道,“现在感觉到宴会没意思了?”
风雅撇撇嘴,提不起兴致来,“宴会上只有酒,那些菜看着好看,吃又吃不饱,早知道我中午就多吃点,而且啊,爹爹你没事长那么好看做什么,你看那些小姐,看你看得眼都快直了,我在这里如坐针毡的,怪不自在的。”
“你要习惯。”乐正堇失笑地摇摇头,看来陛下不让她参加也是有一定原因的。
而此时殿中歌舞一波接一波,热闹无比。众人无不沉浸在这美妙的夜晚中。
待舞姬散尽后,南旭帝朝贺兰宏朗声笑道,“三太子感觉如何?”
“舞姿曼妙,歌喉动人,贵国的招待让贺兰宏乐不思蜀啊!”贺兰宏抚掌赞道。
说到这里也算是宾主尽欢了,但是意外总是在这种时候发生。
当贺兰宏的话音刚落,另一道娇蛮的声音便在大殿内响起,“南旭陛下,这就是你们南旭国拿得出手的节目吗?我看比我们北邯差远了。”
“觅真,闭嘴!”贺兰宏脸色一变,原本不和善的外表此刻看起来格外吓人。
云觅真闻言不以为意地撇撇嘴。
南旭帝脸上依旧是刚才和煦的神色,他示意贺兰宏不要动怒,反倒说,“贵国小姑娘敢想敢说,个性豁达,三太子不必责备她。”
随后南旭帝回身问她,“这位小姑娘,那你说说,贵国有什么是我们南旭不能企及的?”
见南旭帝问她,云觅真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朝他拱了拱手,不顾贺兰宏的眼神暗示,开口道,“我们北邯不兴你们南旭这种歌舞,软绵绵的,像是在无力呻吟,一点豪情都没有,只会在那里哀怨的吟花唱月,哪有我们北邯的活力充沛,随便一开嗓就是激扬的歌声,随便一起舞就是曼妙的舞姿,这是你们南旭比不上的。呀,恕小女子直言了。”
软绵绵?无力呻吟?哀怨?
整个大殿一片窃窃私语,这不是将整个南旭国都给辱骂了,话里的意思不就是说南旭国是不思进取只会吟诗舞墨的国家吗?群臣胸中都饱含着一团怒火,毫不掩饰看向站着的人。
云觅真丝毫不觉得自己说错了,反而洋洋得意地看他们的反应,此时一声娇喝从南旭帝身边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