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个像根雕一般的雕根和尚如风一般地从后山飞跃而下。
不一时。已遇到散坐在四处的强人。见有人下山。呼啦一下子各执兵器都围了上來。各种家伙劈头盖脸就打了下去。
那雕根和尚虽然生得虬筋铁骨。但是此时并沒有发横。而是以迅捷的身法“飕”地往外一窜。就躲开了大部分的打击。然后寻找匪徒兵器袭來的一瞬间。错身挥掌一拍。只听扑的一声。一个强人就被拍中胸部。兵器哗啦一下从他的手中耷拉了下來。人却站着沒倒。只是一时不再动弹。
就这样。雕根和尚双掌连翻。伴随着迅捷的身法四下拍击。不一时就定住了十几个强徒。个个兵器脱手。颓立当地。
这是一幅诡异而又可笑的画面。
十几个匪徒站在灰蒙蒙的山中杂草灌木之中。除了轻微的动作外几乎就是定在了那里。挪不动脚步。他们的面部表情狰狞恐怖。因为他们现在五脏翻腾。难受的要死。虽然并沒有被点穴。但是依旧是不能移动。一方面是失去了自身对身体的控制;另一方面。如果拼命地强要移动就会难受得要命。
在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雕根和尚的那一对像鸟儿一样圆睁的大眼睛上的眼皮又翻了一翻。眼神依旧清澈如水潭。清而深。
剩下的匪徒俱都觉得这个和尚有邪门。就不敢再像之前逼得那么紧了。这样。根雕和尚得以寻机闯出包围下山而去。瞬息沒了踪影。尾随的一些强人自是追赶不上了。
却说山门之前。周节手中朴刀使得呼呼作响。已经一连上了数个抢上前來的强人。要说这周节的刀法还是不赖的。当年也是得了些真传。后來也下了些功夫。所以一般匪徒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敢上前和他对打的匪徒都是平日里也自以为不含糊的主儿。但可惜他们遇上了周节。这周节是上过战场对过阵的人。出刀毫不手软。刀刀见血。招招要命。其余的官兵和和尚们则与从旁边冲上來的悍匪战在了一起。
又一个自以为不含糊的主儿挥着铁棍照周节劈头打下。周节提刀一个盘头裹脑。却是用刀背接着铁棍。以防刀刃被打缺。就在刀背挨着铁棍一瞬间的时候。手腕一转。将铁棍别出了圈外。刀势却毫不停顿。紧接着就往那匪徒的脖子上砍去。这架棍。外拨和砍脖子。几个动作一气呵成。端得是的得过真传。
这也是周节使出了绝招。他虽然练伤数人。但匪徒人数众多。前赴后继。伤不胜伤。这样下去。就是不被打死。也会被累死。于是。他就想迅速砍死一个。好震慑群贼。使之丧胆。
使棍的匪徒此时已來不及回棍防护。躲闪不及。眼看就要身首分家。命丧当场。
只听“噹”的一声。周节的刀背反弹了回來。一只黑黄的东西挡在了使棍匪徒的脖子旁。周节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只独脚铜人。一个蓝衣中年汉子漫不经心地站在那里。使棍匪徒死里逃生。拖着铁棍连忙跑回了强人的阵营。
周节打量着这个蓝衣人。中等身材。年约四旬。太阳穴隆起。双目精光四射。手中拿着一只三尺长的独脚铜人。甚是沉重。
周节知是劲敌。拿着刀刃已是内卷了一块的朴刀前后左右各挥几下。使了个门户。双眼死死地盯着蓝衣人。
蓝衣人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将手中的铜人望周节身上碓了过來。周节依旧是用较厚的刀背去化解。谁知这铜人不仅本身沉重异常。而且被那蓝衣人注入了内力。丝毫拨塄不动。依旧不改变前冲之势往他而來。周节只好身形移动。试图避开这雄猛地一击。
然而他终究沒有避开。就在他要闪避的一瞬间。蓝衣人又加了一把力。铜人速度倍增。好像自身活了一般。狰狞着扑了过來。周节惊骇地发现:“这铜人怎么一下子活了。难道是我产生了错觉。”
不容他再多想。周节只觉“扑”地一下就被铜人顶在了自己的胸膛上。这还是他事先已有了闪避的身法。化了一半的冲力。饶是如此。也被一下子碓得飞了出去。倒在了地上。口吐鲜血。不再动弹。
蓝衣人继续往山上走。又过來了两个寺中的武僧前來拦截。
蓝衣人手中的铜人再次又活了起來。只见他双手微微拨拉两下。铜人左右各钻了一下。将两个武僧撞翻在地。
这两个武僧已是寺中功夫最高的了。连他们都刚一照面。未曾招架就已倒地不起。其他的武僧就都不敢向前了。连同那些官兵哗啦一下都往寺庙跑去。不再抵抗了。
蓝衣人带着众强人望寺门而去。
仝全坐在大殿之中。心里边虽然焦急万分。但表面上却显得不动声色。这要得益于他自幼修习王阳明的心学诸法。其实。晚明的官员中。信奉阳明心学的非常众多。甚至也曾经权倾一时。
而此时仝全的表现也起到了安抚人心的作用。就当众武僧和官兵逃回大殿之时。仝全大喝道:“不许慌。此时当尽量拖延时间。等待援兵的到來。”说着分派众人分守门窗。倒也井井有条。还真看不出这个文官出身的仝知府。对调兵打仗还略知一二。
这同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