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一点,过了,再回去一点??????”萧灏按住腹部靠在简陋的床上,而唐依则是阴沉着一张脸努力踮着脚尖,正准备将手中的木板钉在窗口的位置。
因为小木屋实在是太过破烂,唐依在努力了两天之后,终于勉强将屋顶修好了。而萧灏也在唐依修建屋顶的这两日恢复意识,到可以进行一些基本的活动,再到此时此刻的指手画脚。
“要不你来?”唐依没好气的瞪视了一眼站着说话腰不疼的萧灏。
萧灏压抑的咳嗽了两声,嗤笑一声:“你还想再‘照顾’我一次?”
将照顾二字咬的尤其的重,透过厚厚的布条,他几乎还能感受到腹部那条难看的蜈蚣。注意到萧灏的动作,唐依颇感尴尬的移开了双眼,那日手是下的??????咳咳,重了些。
可是那不是为了救人么?想到此处脸上的尴尬被理所应当取代。只是到底是为了救人而下重手,还是其他什么的,比如说报复,总之那日萧灏人事不省。除了她自己,谁知道?
“咳咳??????”压抑不住的咳嗽,牵扯到腹部的伤口。萧灏微微用力咬住嘴唇,脸色有些苍白。
唐依三两下钉好木板,想她活了十四年还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而萧灏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子,难道还能做过?
一把将手中的石头丢到一边,这几日做的粗活大概比她十几年还要多。才几日时间手掌就已经起了薄茧,还有好几处被抹掉了一层皮,看起来颇为恐怖。
大概是日日做这些粗重的活儿,唐依单薄的身子,就算穿着不怎么厚的衣衫倒是也不觉得冷了。看天气这两日必定有一场大雪,天空被乌云压得很低很低,唐依轻叹一声进了屋子。
“身子不好就少说几句话,省得招人厌。”明明是关心人的话,明明唐依不是什么斤斤计较之人,但是当面对的人是萧灏的时候。唐依就觉得有一种说不明白的暴戾,仿佛干柴遇到了烈火,不烧你个干干净净便不罢休。
萧灏好不容易压制住了咳嗽,睨了唐依一眼,鼻翼里溢出一声轻哼。缓缓靠向了自己的那小半边的床,然后闭上了双眼。
因为这里就只有那么一张床,在这样的天气直接睡在地上,过不久就肯定会生病。唐依不想在这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生病,她之前能一时冲动的救了萧灏,而萧灏却并不一定会这么不清醒。
“你最好快些好起来,这两日会有一场大雪,到时候别说草药,就算是吃的也不一定能够找到了。”唐依坐在火堆旁边烤火取暖,时不时透过窗户留下的缝隙看着外面。
萧灏用消瘦的后背对着唐依,唐依也习惯了萧灏这种好心当作驴肝肺的行事方式。自顾自的说完,搓了搓手,起身拍打了一下已经不知道多久不曾换过的衣服。
在门边的一块木头上划上一道儿,上面已经有四条道道,今天是第五道了。换言之,她和萧灏已经在这个鬼影子也不见的地方呆了五天了。
唐依每日都会一点点往外走,今日到了一定的距离就停下,然后做好标记。明日带上充足的果子和干草做成的,厚厚的代替棉衣的衣裳,再来继续往前走。
剩下的时间除了一点点的完善破烂的木屋,就是尽可能的找吃的和木柴以及干草。今日眼见着要下雪了,唐依便没有出门,几乎将方圆几里能够找到的吃的全部搬了回来。
小小的木屋有一半儿堆积了这五日唐依找回来的干柴,还有一小部分放着吃的,以及用来保暖的干草。那些吃的里面有野果子,野菜,甚至还有两只倒霉的兔子。在唐依那么简陋的陷阱里面,竟然真的抓到了两只兔子。
但是唐依还是不放心,这些东西她和萧灏省吃俭用应该能够坚持好几日。但是即将到来的大雪却是一个问题,这场雪会坚持多久,一天,两天,还是更久?
大雪天气很容易迷路,而且没有足够保暖的衣物,加上雪天不容易隐藏,若是遇上趁机出来捕猎的野兽,就唐依的花拳绣腿实在不足以保全自己。
“唉——”唐依忍不住重重叹了一口气,看着手中还在活蹦乱跳的兔子,一时不知道该不该下手。
手中的兔子被人一把抽走,唐依仰头,正好对上萧灏清冷微微不耐烦的样子:“走开。”
没用滚开,是不是说明这也算是一个进步?唐依抿了抿唇,然后挪开身子坐到另一边。
萧灏一手扶住腹部,一手提着挣扎的小兔子,好看的眸子环顾着四周。唐依见此了然,皮笑肉不笑道:“嫌脏的话可以出去清理。”
出去清理?唐依敢保证,就以萧灏现在的身子,出去呆不了一会儿就能冻僵。可惜唐依没能看到这么美好的场景,因为萧灏视若无睹的从唐依身边跨过去,然后选择了一个离床稍微远一些的角落蹲下。
看着因为蹲下这个动作而蹙眉的萧灏,唐依握住木棒的手动了动,当注意到萧灏正费力刨着坑的时候。唐依终于转开了自己的头,将兔子的内脏直接丢出去实在不是一个明智之举,因为血腥味有可能会引来凶猛的野兽。
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