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并不在翠云居,而是七八十里外的山坳,想来把水牢建在翠云居太煞风景,沙盗相关的事物却都不在山上。沙千里带着赵心豪、刘痒出了翠云居,直往外赶,很快就抵达了水牢所在小山谷。
山谷四面皆是高峰,谷内乱石嶙峋,颇为荒凉;落在山谷内抬头仰望,头顶只能看见一线青天,而己身所在则显得十分阴冷昏暗;一道涧水由西向东流过山谷,更增加了几分湿冷的意味,一股阴渗而压抑的气氛始终压在心头。
山涧的那头,两名修士立在一个幽暗的山洞门口,见沙千里来后,两人抱拳行礼,“见过沙老大!”
沙千里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喜乐,带着刘痒、赵心豪进入山洞,而刚才前来汇报的那位汉子却落在了三人之后。
阴冷的山洞中一丝光线也没有,但三人都是修士,目光敏锐,对此并不在意。沙千里带着二人来到一处宽大的石屋,石屋四四方方,与外面滴水的通道形成鲜明的对比,显得甚是干燥。
本来刘痒以为这里就是牢房,关押着捉来的人,可是进来后才发现,宽敞的石屋内只放着几张椅子和一张茶几,茶几上甚至还有一壶刚刚沏好的正冒着热气的茶,除此之外,竟是什么也没有。
“坐吧!”沙千里当先落座,指着石屋的一面墙壁说道,“在这里可以看到水牢里的情形,咱们不必过去!”
说着,右手一挥,打出一个法诀。那面墙顿时如同水波一样扭曲起来,淡淡的青光闪过后,墙面上不但出现了影像,甚至隐隐还有些声音传来。
墙上所显示的正是水牢中的情形,五个修士手足都拴着铁链,铁链的一头紧紧嵌入了山壁内,就这么紧靠着山壁吊着,半个身子都浸泡在水中,整个人显得有气无力,像是被禁锢了法力。
本来刘痒还对山壁能显示影像感到好奇,正在猜想这是怎样做到的?可是马上就被吊着的两个修士所吸引。这两个人正是当初在东莱山见过的齐老大和卓问天,二人虽然有气无力地被吊在山壁上,脑袋低垂,但是刘痒却一眼就认了出来。而另外三个人刘痒也有些印象,似乎正是当初跟随在屈傲天身旁的修士。
“你们看看,抓错了没有?”沙千里坐在椅子上,给自己斟了一杯热茶,眼中阴晴不定的看着吊着的五个人,淡淡地说道。
“错不了,这些家伙都是屈傲天的手下,我都认知!”赵心豪点了点头,一双眼睛在昏暗的山洞中散发着慑人的精芒。
“我不喜欢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想放过任何一个与屈傲天有关的人!”沙千里瞪视着五个垂头丧气的修士,冷冷道:“老子虽然是强盗,杀人放火样样都做,可是贩卖修士这等事,却是做不来的……”
“谁不知道沙老大义薄云天,所行的都是豪侠之事,若不是被逼无奈,谁愿意做这行当!”那带路的汉子走了进来,躬身道:“沙老大,都准备好了!”
沙千里瞪了那汉子一眼,道:“外人在这里,也用不着你往老子脸上贴金,强盗就是强盗,杀人放火,那是理所当然,又有什么好说的?”
那汉子讪讪而笑,道:“是!老大,你看要怎么修理他们!”
沙千里双眸寒光一闪,沉声道:“先喂鱼!”
那汉子嘿嘿笑道:“好咧!”
说完走到那面显影的墙壁边,对着一角翘起石砖一掀,只听墙上传来一阵“咯咯”的响动,像是有什么栅栏打开了……
在栅栏打开的刹那,刘痒注意到水牢中的水顿时激起了波纹,像是水下突然有什么东西进入了。水牢中的五个修士,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变化,脸上神色不禁一变,眼中露出惊慌和恐惧之色。
“啊!啊……”凄厉的惨叫响起,水花四溅中,五个人的身子不停地挣扎,像是水中有什么可怖之极的事物一般,可是身子却被铁链牢牢锁住,所有的挣扎都显得那么无力!
四溅的水花很快就变成了血红色,从五人偶尔挣扎露出水面上的躯体,可以看到上面布满了一个一个的血洞,几条巴掌长的小黑鱼正死死地咬在上面,不停的扭动,像是非要把已经到嘴的肉咬下来不可。
五人的凄厉的叫喊声越来越大,面孔扭曲,满脸的惊怖。身子颤抖的极为厉害,而血窟窿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甚至有不少地方都已经可以看见惨白的骨头!
刘痒看得骇然失色,要知道修士只要能进入先天之境,肉身均十分坚固。筑基后,肉身更是刀剑难伤,虽然这几人明显被禁锢了法力,但是肉身之坚韧也非比寻常,却被这不起眼的小黑鱼把肉一块块咬下来,实在是难以想象。
过了好一会儿,水面的激荡慢慢停歇下来,五人有气无力地呻吟着,只是身躯偶尔抽搐一下,显示着这几人都还活着。
沙千里对着显影墙打了一个法诀,墙面青光一闪又恢复了平静。只听沙千里对着那面墙,道:“屈老鬼逃到哪里去了?说吧!”
似乎听到了人声,那五个修士身躯一震,抬起头来,有些迷茫地看向四周。其中一个满身是血的修士,突然大叫道:“有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