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铸,知秋找到了吗?”听自己的三姨娘含樱和七姨娘谢琳曦各执一词,百里稼轩声色不动,沉声问了一句。
“禀大帅,整个官邸都找遍了,还没有。”随着百里稼轩的声音,高云铸副官突然就出现在门口,敬礼后禀报:“不过大门二门都设了岗哨,刚才送客人时,也让人暗地查探,知秋没有混出府。”
听高副官汇报完,屋里的人都沉默片刻,最后梅夫人开口:“出不了门,还能上天入地了吗?大帅,请安排人,把内院每个房间都仔细搜一遍。”
梅夫人这话一出,五姨娘汪嘉惠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就算需要这个小丫鬟作证,可是,自己把内院查个翻天覆地……”
“还有没有其他消息?”百里稼轩示意准备回嘴的梅夫人和五姨娘汪嘉惠都稍安勿躁,继续看着高副官。
“方才——”高副官犹豫了一下,下意识的扫一眼跪在地上的含樱:“方才一个婆子禀报,好像听到锦秋湖边有重物落水的声音,属下正安排人,拉网查看。”
这话一出,屋里人都脸色为之一变,百里稼轩“哐啷”一声,就把面前的茶碗给扫到了地上:“内宅事情,居然闹出人命来吗?!”
百里稼轩大怒发火,本来陪坐一旁的梅夫人和五姨娘汪嘉惠六姨娘林飞仙都不敢再坐着,赶紧跪下。
“那个婆子呢?从哪里听到的落水声音?!把她先带过来!”百里稼轩显然怒极了,也不让众人起身,但声音已经恢复了稳定。
“是!”高副官领命后转身出去。
一会儿工夫,就见高副官押着一个婆子进来,那婆子哆嗦着刚到门口,看到屋里乌压压跪了一片,都是平常高高在上的几房主子,顿时身子一软,就瘫在门口,被高副官轻轻一拽,才勉强爬进来,跪在地上不住磕头:“给大帅请安,给梅夫人请安,给……”
“你今晚负责值守那一块?在什么地方听到有落水的声音?”高副官看百里稼轩已经不耐的皱起眉,立刻打断婆子的话,沉声询问。
“奴婢……奴婢是粗使房的……今晚给三姨娘抬抬椅……”那婆子哆嗦着开口:“奴婢胆子小……抬到一半,到竹林那块,听见有人惨叫,奴婢怕鬼,心一慌还摔着三姨娘了……奴婢犯了错,同伴也都不搭理奴婢,先走了,等奴婢缓过神来,爬起来要走,就,就听到……听到竹林外湖边传来一声‘噗通’声……奴婢又给吓瘫了,等军爷们查到那里,才……才把奴婢弄出来……”
含樱闻声看去,果然是方才摔着自己的那个婆子,此刻她头发蓬乱,衣服上还有少许泥迹,脸色青白,显然吓得不轻。
“除此之外,还有没有看到或者听到什么?”高副官看百里稼轩没什么表示,只能接着再追问。
“奴婢……奴婢胆子小……一直没敢抬头……啥也没看见……求大帅饶命啊……”那婆子说到后来,终于哭起来,却知道这样冒昧,只能强忍着哭声,全身都颤抖。
“她刚才是给妾身抬椅子的,前面说的属实。”含樱声音清泠的开口。
“把她带下去,先关到旁边好好看着!”百里稼轩微微点头。
等那婆子被带出去,百里稼轩才看看地上跪着的妻妾:“都先起来,坐下吧。”
“大帅,给三姨娘报信的,是这个知秋;去给乐珊妹妹传信的,也是这个知秋,现在她生死不知,可是——”梅夫人目光冰冷,看一眼垂首坐着的七姨娘谢琳曦:“妾身不明白的是,琳曦妹妹今晚让那丫鬟随侍,这丫头两次不在身边,竟然没有发现吗?”
七姨娘谢琳曦又接着跪下去:“妾身今晚是第一次经手宴会,因为怕有错漏,所以把几个用的上的丫鬟都带在身边,方便随时传信传话,知秋只是其中之一,妾身大意,也没有时时注意她。”
“今晚人多,你留心不到这些细节,也是人之常情,”毕竟谢琳曦一向温婉,百里稼轩也不忍过多责备,不过他这句话一说,梅夫人的脸色不由又僵了一僵。
“今晚大意的,可不只谢妹妹一个人,就是文姐姐,不也贸贸然信了一个丫头的话,就下楼了吗?”五姨娘汪嘉惠梅夫人争来争去,含樱倒似乎置身事外,心里憋气,忍不住插一句嘴。
“今晚妾身确实疏忽了,”含樱不愠不怒,起身跪下:“八姨娘有喜,妾身属相与她想冲撞,本就不该留在府内,如果今晚查明事件与妾身无关,还请大帅恩准妾身离开锦秋湖官邸,别院居住,等八姨娘平安诞下孩子,再回府邸伺候大帅。”
百里稼轩深深看一眼含樱,还没说话,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
“云铸?进来吧。”百里稼轩扬声开口。
门“吱呀”一声,高副官脸上有些难看的进来了。
“大帅,人捞上来了。”高副官声音有些低沉的汇报。
坐在靠门口的六姨娘林飞仙朝门外一看,只见高副官身后,两个护卫抬着一具白布包裹的人形物体,站在门外。
她登时吓得惊叫一声,起身向往里避开,心慌之下一时不留神,踩住戏装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