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石门轰然开启。
夜凌刚刚踏入,驳杂的剑气迎面袭来,更有几道剑气夹杂着混乱和斑驳的剑意。
但是这股剑气和剑意刚要冲击夜凌的瞬间,却瞬间退去。
斑驳的剑意,不是完整的剑意,剑意似乎已经溃散了,形不成完整的一道剑意。
剑气不凌厉,剑意也没有任何的攻击,就是那么凭空地飘散着,回荡着,仿佛只有一种执念,却没有灵魂。
夜凌一步一步踏着石阶,他的前面是白发苍苍的剑痴师尊,另外一位,则是白衣剑皇,剑塔七层的那个剑皇。
三人的脚步很轻,但是回音却十分的沉重,如同跳动的心脏一般,咚咚作响。
穿过了山里的走廊,豁然看到了天上的一盘圆月,更深刻地感受到了空中的剑意。
“这里是剑冢,北斗剑宗不葬弟子,只葬剑。”,剑痴师尊平静如水地道
嗡!嗡!
连绵不绝的剑鸣瞬间响彻整个剑冢。
剑才是剑修的灵魂,剑才是剑修真正的意,真正的精神。
夜凌慢慢地抬眼看去,数以万计的剑,一排排,一列列地插在地上,有些剑已经锈迹斑斑,有些剑已经腐化,有些剑只有一半……
这么多的剑,此时全都嗡鸣不已,如泣如诉,如同嗷嗷待哺的婴儿,也如同伤残的士兵,不能上战场杀敌时的悲愤呐喊。
“都散去吧。”,剑痴师尊一挥袖袍,将万千剑的嗡鸣之声抚平。
他的一句话,如同咒语,竟然安抚了万千的剑。
剑停止了嗡鸣,残破的剑意再次回归到了属于自己的剑中,空中的剑气和剑意如潮水般退去,但是带着留恋。
“这里都是北斗剑宗的弟子,他们死去了,他们的剑还在,他们的剑意还在,对北斗剑宗的执念还在。”,剑痴很平淡的诉说着,但是夜凌却听的满心悲凉。
“师尊……”,白衣剑皇喃喃道,声音很轻。
“不悔是我的弟子,你的丈夫,他的剑,也在这里。”,剑痴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深入灵魂的悲。
白衣剑皇没有说话,点了点头,道:“落英明白,七星剑阵能够再现天下,我相信,不悔也会满足的……”。
白衣剑皇的名字为落英,夜凌此时似乎明白了剑痴师尊的目的。
“去吧,在万千剑中,找到不悔的剑,他的剑意就是不悔!”
白衣剑皇凝眉看了夜凌一眼,没有言语,跟在剑痴的身后,身形一闪,就离开了剑冢。
剑冢之外,夜色浓重,一丝风吹过了落英的脸庞,吹干了她眼中的薄雾。
“师尊,夜道友他刚刚踏入半极境,没有我们的压制,他能抵挡住剑冢的万千剑意么?,落英的声音闪过一丝担忧。
“我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很强很久远的执念,凭这执念,我相信他能凌驾万千剑意之上。”,剑痴的话语很肯定。
嗡嗡!
万千剑鸣再次如猛兽潮水般猎猎作响,更有万千剑意将夜凌包裹,每一道剑意都充满了迷茫,因为这里的剑意没有了灵魂,而夜凌时这里唯一的活物,夜凌此时被万千剑意攻击。
“我敬重你们是剑宗英魂的剑意,不忍强制破除,还不散去!”
夜凌怒吼一声,声音中夹杂着半极境修士的强大威压,从四周散去。
这些剑意似乎感受到了夜凌的强大,出现了一丝的震颤,但并没有退去,而是停留在夜凌的周围。
这些剑意没有灵魂的引导,就如同茫然迷失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
夜凌感受着剑意的迷茫,身影从一排排剑中穿过,他在寻找五不悔的剑,不悔的剑意。
这么多驳杂的剑意,夜凌茫然无所得。
“不悔的剑意,不悔的剑,何为不悔?”
夜凌凝眉思索,可是无所得。
夜色寂静如斯,剑冢之外的剑痴已经离去,只有白衣剑皇落英还在等待。
某一刻,夜凌闭目盘坐。
如潮水的般的剑意再次朝着夜凌奔袭而来,夜凌的剑界已经展开,达到了剑界凝实的境界,剑界可以形成一道强大的防御屏障。
万千剑气和剑意都疯狂地试图冲破这道剑界,起初的剑气和剑意并不多,可是这些剑意似乎能够形成某一种联系,或者说是带动,因为他们是没有灵魂的,当其中一道剑意试图冲击夜凌剑界的同时,其它的剑意也开始冲击。
但是,此时夜凌只是静静地坐着,他试图感悟何为不悔,只有这样,他才能在万千剑意中找到五不悔的剑。
一个月的瞬间悄然而过,剑冢里仍旧平静如斯。
白衣剑皇落英的眼中出现了一丝焦虑。
两个月、三个月……
这些斑驳的剑意似乎也放弃了,它们攻不破夜凌的剑界,虽说它们都没有灵魂,但是它们却有最原始的愿望,每一次撞击夜凌的剑界,它们自身就会消弱一分,所以它们都选择了放弃,一一放弃,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