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化妆的原因,事实上,除了嘴唇抹了些唇粉以外,其他地方没有胭脂的痕迹。
“喂!”爱罗妮用她白皙的小手在安东萨隆眼前晃了晃,“你从来没有见过女孩吗?”
安东萨隆恢复了意识,仿佛自己刚刚做了一个梦,他红着脸向后退了一步,像做错了什么事似地低下了头。
“安东——萨隆,对吧!”爱罗妮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安东萨隆发现她藏蓝色的外套下是一件黑色的毛织连衣裙,腿上则是肉色的蚕丝连裤袜,这种时髦的穿着让他的心灵微微颤抖了一下。
“你在看什么?”爱罗妮弯下腰斜着脑袋看着安东萨隆,眼神里透出一丝不解。
“没——没什么,我——”安东萨隆的双颊发烫,他感觉有两只熟透了的烤红薯,一边一个的放在了他的脸上。
“嗯——”爱罗妮把左手的食指放在了唇边,“来看看我的画作吧!”
安东萨隆看着爱罗妮那骄傲的表情,那感觉,就好像这个女孩刚刚拯救了世界。他走了过去,看着画板上的那幅画,上面画着一个女孩,看样子那个女孩正在湖里洗澡。“你——这,这画的是谁?”安东萨隆有些惊讶的问。
“画的是我自己呀!”爱罗妮回答道,那表情就好像在认为,安东萨隆理应知道这是画上是作者本人。
安东萨隆点了点头,装出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但他的心里充满了不解,「一个女孩怎么能画这样“外向”的画,女孩子不应该内敛一点么」。他这样认为一点都不奇怪,因为安瑞拉就十分的内敛。
爱罗妮回到了座位上,继续画画,完全无视了安东萨隆的存在。安东萨隆在旁边看着她,柔柔的阳光缓缓地洒了下来,像金粉一样,落在了爱罗妮灰色的针织帽上,也落在她打着卷的发梢上。爱罗妮眨了眨眼睛,认真的描绘着她的画作。有那么一刻,安东萨隆竟觉得这是梦境而非现实,在这无声、和暖的梦境里,他看到了一位可爱的女孩,那女孩此刻正描画着意想中的自己,时光,在这一刻似停住了脚步。
安东萨隆不知道自己站在着多久了,他已然失去了主观意识,和暖的阳光、闪着金色光芒的大湖、湖畔作画的女孩,如果世界要在此刻毁灭,也是最完美的结局罢。谷地不多见的冷风吹醒了安东萨隆,他惊讶的发现,眼前并没有作画的女孩,只有湖畔披着金黄色阳光的砾石。他瞪大了眼睛,迅速的跑到刚才爱罗妮作画的地方,很显然,这儿除了自己没有别人。「瓦罗兰有很多奇妙的事情,因为魔法的力量本身就是神秘而未知的,梦境与现实在魔法面前没有明确的界限」安东萨隆突然想起昨晚斯坦尼对他说的话。
“难道?这是梦?”安东萨隆看着旁边闪着金色光芒的湖面,自言自语道。「是啊,那样的女孩大概不会真实存在吧。」正当他这样想时,脚下的一样东西让他再次疑惑起来。那是两根黑色的头发,很长、很柔滑。安东萨隆拾起那两根头发,拿在手里看了很久,然后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把头发装了进去,尽管他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但愿我能再见到你们的主人!”安东萨隆对那两根没有生命的头发说。
三
“我很久没看到安东了,他最近去哪了?”贝里托坐在茶几旁的椅子上,问身边的安瑞拉。
“最近他叔叔经常要他去哈维村送货。”安瑞拉回答说。
“那儿往返可不近——”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贝里托的话。
“您稍等!”安瑞拉说着打开了屋门,访客径直的走了进来,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借着窗外射进来的微弱光线,安瑞拉看到,访客是一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孩,尽管如此,这位男孩只比自己的父亲矮一头,身体也格外的强壮。男孩留着棕色的短发,皮肤白皙的仿佛可以闪光,肩膀上还戴着刻有某种纹饰的乌金肩胄,身上则是褐色的旅行斗篷,这种打扮使得他看起来器宇不凡。
“阿斯雷玛!”贝里托似乎认识这个男孩。
“您好,贝里托大师!”阿斯雷玛礼貌地欠了欠身。
“啊,这是——”贝里托刚想给女儿介绍阿斯雷玛,阿斯雷玛便自己开口了。
“诺克萨斯维序党,安卡利亚派系家族成员,名为阿斯雷玛,你可以叫我阿斯雷玛男爵!”阿斯雷玛向安瑞拉做着详尽的自我介绍。
“您好,阿斯雷玛男爵,恕我对政治不了解,不太理解您所说的什么党,什么派系。”安瑞拉低声说道,实话讲,她有些厌恶这位年轻男爵的语气,这使得男爵之前在相貌上留下的好印象被一下击碎了。
“诺克萨斯维序党由最高统帅伯纳姆?达克威尔创立”这次是贝里托抢了先,他在给儿女解释时一直看着阿斯雷玛,“是诺克萨斯的执政党,维序党分为4个主要派系,安卡利亚派系统治着诺克萨斯南部地区。”他接着解释道。
“听起来很复杂”安瑞拉有些不屑的说,“看来诺克萨斯是个很混乱的地方。”
“至少在我们家族统治的区域,人们的生活是安定的。”阿斯雷玛争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