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是胜者了,不是么?”安瑞拉说道,那声音宛如轻抚平静湖面,却不会泛起一丝波纹的和风。
“哦,是——是的。”雀斑脸抬起了踩在安东萨隆背上的脚。安东萨隆立刻觉得,那种仿佛要将他扼死的压抑感不复存在了。
从脚步声判断,雀斑脸和他的伙伴们已经跑开了,但安东萨隆还是难以起身,甚至连略微挪动身体都很困难,身体各处的疼痛感不断地虚弱他的力量、摧垮他的意志……尽管他一直觉得有一个柔和的女孩声音由双耳传达至大脑,而大脑似乎失去了分析的能力,以至于他无法听懂那些语言。
“我——”安东萨隆的双眼已然模糊,他的最后一丝力气随着这个字的说出消殒殆尽,无尽的黑暗迅速吞没了他,并抹去了他的意识……
二
时间与空间的概念仿佛不复存在了,诸多混杂的画面和不真实的感觉,以完全违反自然法则的形式呈现在脑海。安东萨隆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好像有一个不断膨胀的物体,正在与颅骨的耐受力抗衡着……
“你能听到我说话,对么?”。这个甜美柔和的声音似乎蕴藏着某种莫名的力量,将安东萨隆头脑中的混杂景象击得粉碎。
安东萨隆隐隐的感觉有某种微微跳动红光,和短促轻脆的声响,他极力的想要睁开眼睛看看那到底是什么,然而这确实很难。
“你能看到我么?”那个甜美柔和的声音再次响起。令安东萨隆惊讶的是,这悦耳的声音比自己的任何努力都要有效——他确实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这个人,事实上,她已经超越了人的概念。安东萨隆虽然没见过多少女孩,但他敢断定,眼前的这个一定是最美的。借着对方背后,壁炉里那微微跳动的红光,安东萨隆得以暂时欣赏一下这个造物主的杰作。
这个女孩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和一双白色的兽皮长靴,在壁炉红色炉火的映衬下,她的衣服和靴子好像在发光,就像神话里天使身上那种看似微弱,却可以驱散掉所有黑暗的光。柔顺、乌黑的长发左半边散在肩前,右半边披在背后,一只纤细小手不停的抚弄着肩前的头发。女孩的五官均以最合适的比例、大小和位置长在那张粉嫩的瓜子脸上,尤其是那双乌黑的大眼睛,即使技艺卓绝的画师也难以将它们复制在纸上。
“你——”女孩的双颊泛红,很显然,她被安东萨隆看得有些害羞了。
“哦,对不起。”安东萨隆把头歪向一边,他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情。
女孩轻笑了两声,露出一对儿可爱的小酒窝儿,打破了之前的尴尬,“我叫安瑞拉,是铁匠贝里托的女儿。”安瑞拉说着伸出一只手。
虽然是第一次见,但安东萨隆曾经在约克叔父的酒馆里听食客们提起过,这是德玛西亚人友好的见面礼节,叫做握手。安东萨隆伸出左手,悬在安瑞拉的手旁。安瑞拉立刻握住了他的手并轻轻的摇了两下。虽然这间屋子很暖和,但安东萨隆可以明显感觉到这只手传达的温暖,他偷偷的抬起头,用眼睛快速的扫了一下安瑞拉的脸,安瑞拉此刻正眯着眼睛冲他微笑,这个表情给她超凡脱俗的美貌里增添了几分亲和与可爱。
不知怎地,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让安东萨隆心跳加速了几秒,他知道这个场景将深刻于他的记忆。
“你觉得好点了么,孩子?”一个富有磁性的中年男声,在房间的一角毫无征兆的响起。
安东萨隆把头转向声源处,一个高大的黑影正朝他移动,他起初觉得有些害怕,因为那个影子实在是高的吓人,但随着壁炉里的红光逐渐拨开黑影,他看到了一个留着胡须的帅气男人。中年男人走到安东萨隆的身旁蹲了下来,直视着他的双眼“我是安瑞拉的父亲贝里托,如果我女儿说的没错,你就是约克的侄子,叫安东萨隆对吧。”
不知为何,安东萨隆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竟说不出话来,那双乌黑的眼睛里有一种透明的液体在微微跳动,仿佛黑夜里那既令人恐惧,又令人着迷的海洋。
“爸爸!我跟您说了多少次了!在客厅里按一个门”安瑞拉有些生气的说,“你把人家吓着啦!”
“哦,对不起!我个刚才进来的时候可能没出声音。”贝里托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用手挠着后脑勺,并嘿嘿的傻笑了起来。
安东萨隆看到贝里托的表情后忍不住笑了出来,“没关系的,贝里托先生!”。等他说完这句话,才意识到自己此前一直躺在地上,这显然非常不礼貌。
“别起身,孩子”贝里托见安东萨隆要起来,急忙说道:“你有两根肋骨断掉了。”他用右手撑住安东萨隆的左肩,以免对方在重新躺下的过程中感到疼痛。
“是谁把他伤的那么重?”贝里托转过头问安瑞拉。
“是班佳德,他们总是欺负别的孩子。”安瑞拉回答说。
“那个——”安东萨隆打断了父女俩接下来的要说的话,看到两人都将头转向自己,他突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我——我是想说,那个家伙为什么那么怕你?”
安瑞拉眯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