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黎带回来的草药只有一篓,虽然都是小苗也没够把药园栽满,于是她又背着药篓到附近搜罗了一些,自然还是鸟雀给她帮忙,她只要回来把药栽上就行了。
这几天静倥没太理她,因为静字辈门人每半年都有一次论道会,大家坐在一起交流修炼心得,他最近正在准备着这件事。如果到时候不能发表出几句有见地的言论,或是显露一两样过得去的法术,必定会让同辈们产生轻慢之心。
静倥因相貌性格之故被同门疏远,若是在修炼上还不能有所表现,便更没有立足之地了。
苏北黎在清河那里听说此事后心头大喜!你想出点风头,我便让你大大地现个眼、让你知道得罪了老子会是什么后果!
……
很快就到了论道会的日子。
静倥一大早就穿上一件崭新的道袍,和清河骑上被驯养得十分听话的仙鹤飞往后山灵风谷。
御虚宗为了让门人们交流修炼心得,特别定下每半个一度的论道会,强制中极境的门人必须参加,而处在这个境界的又多是静字辈的门人,所以便成了静字辈的聚会。
苏北黎见静倥带着清河离开,把身形一摇,再次变作蜜蜂向灵风谷飞去。
御虚宗辈份越低的门人数量较多,其中静字辈的门人便有数百之众。
苏北黎到时灵风谷中已经来了很多人。
修道士的聚会不像世俗间那样一群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而是各自寻了地方坐着,待论道开始交流修炼过程中的心得或讲出自己困惑与同门一起参详,同时也可以展示一下新修炼的法术,与众人切磋。
苏北黎嗡嗡地飞在空中,四处打量着。原来论道会来的不只是静字辈的门人,还有很多清字辈和刚入门的弟子,这些人都是随师长来增长见闻的。
苏北黎看来看,忽然间目光扫到山谷上方的山腰处站着一个人,她顿时心头大喜,飞了过去。
原来她看到的是蓝耕雨。
她飞到蓝耕雨近前,围着他的脑袋绕了几圈儿。
蓝耕雨起先没留意,但是她绕过两圈之后发现这只蜜蜂的行动很奇怪,忽然起到苏北黎头上,惊喜地叫道:“北北,是你么?!”
苏北黎停在他面前道:“没意思,这么快就猜到了!”
蓝耕雨伸出手来,让她落在上面,道:“北北,这些日子你还好吗?我每天被师父看着修炼,都没时间去看你!”
苏北黎道:“还好,就是拜了个混帐师父,有事没事儿找我的茬儿!”
“你拜了谁为师?他的法术高么?是不是因为你修炼不出法力难为你了?”
“当然不是,他要是关心我的修炼我倒不生气了……”
苏北黎便把这段日子发生的事向蓝耕雨进了一遍。
蓝耕雨听完之后埋怨道:“你也是性子太坏,若是刚拜师时便好好恭敬他或许就没有这些事了。”
苏北黎恼道:“我凭什么要恭敬他?他哪里值得我恭敬?因为几棵草药就想弄死我,我没像烧死老鬼似的一把火烧死他已经很不错了……”
蓝耕雨不以为然道:“他可是中极境的修士,你烧得死他么?”
“我不管,总之我今天来就是要他好看的,这口恶气不出我誓不为人!”
“你想做什么?即便不看在他是你师父情面上,他的法力也一定比你强,如果被他捉到你会吃亏的!”
“我有分寸,你等着看就好……”
二人说话间论道会已经开始。
主持这次论道会的是之前为待选弟子们讲道的静通真人。
静通真人坐在谷中一块平坦的石头上,身后站着两个相貌标致的道童。
他双目微垂,看起来兴致不是很高,先问了一下人是否都到齐了,然后便宣布论道会开始,自己先讲了一段修炼御虚十二经中的天贮经过程中的心得后又问众人道:“众位师弟近来修炼有何体悟都说来听听……”
他说完后又有一位叫静琛道士讲了一通,然后还试演了几种法术,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静琛结束后又轮向下一位。
苏北黎听不懂这些人都在说什么,无聊地把蓝耕雨的手心当床,在上面翻来滚去,待到有人演法术时当做戏法儿来看看。
反倒时蓝耕雨听得津津有味,时而皱眉、归而低头,思索着场中众人所说所讲。
苏北黎看法术看腻了又转头看向蓝耕雨,发觉这小子修炼了几个月道法,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气质更加清逸,从里到外的透着一股沉静宽和的气息,眉目间韵致温雅淡定,早没了灭国时那股颓废消沉,看起来份外养眼。
看了许久后苏北黎才回过味来,男人这东西,再好看又能怎样,自己拥有百世记忆,又在地府做了百年鬼差,什么样的痴情眷侣没见过,可是这些人最后又如何?只消一碗孟婆汤,来生不照样是路人、仇人、老死不相往来的陌生人。
所以说,男男女女的情事是世间最不真实的东西,做为凡人,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