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倥逮到苏北黎偷懒,怒不可遏。
从苏北黎第一次走向他开始,他就感觉到苏北黎骨子里对他轻蔑,之后苏北黎对他起的名字不满、出屋之后又和清河议论他,他都清清楚楚,此时见她不用心做事,更加恼火。
苏北黎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暂时不想惹火他,爬起来道:“师……父,不是弟子偷懒,实在是弟子不会侍弄这些东西,担心把仙药弄折弄残了惹师父心疼……”
能够进入御虚宗的弟子对师父都是唯唯诺诺,静倥也是第一次见到苏北黎这样油嘴滑舌的,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应付,气结地卡着眼,半天后重重哼道:“哼!少和我耍嘴皮子,最好给我好好照料这些药草,不然我饶不了你!”
说完转身离去。
苏北黎站在那里斜着眼瞪视他的背影,很久之后才憋着气走进药园,蹲在药田里拔了几棵不知是草是药的东西,抓在手里越想越生气:老子不过在御虚宗避避难,还得受你这杂毛的窝囊气,真他妈的让老子不爽!
想了到这里她把手中的杂草往地上一摔,出了药园又去修炼。
第二日静倥再次出来察看,苏北黎盯着的他的动静,事先钻到药园装作认真拔草。
静倥气顺了一些,挑剔了一下草拔得不净、叶下的虫子没捉之类的便回到草庐中闭关修炼去了。
他离开后苏北黎又躲到旁边修炼,根本不管那些药草的死活。
静倥一次闭关最少要三个月,给苏北黎和清河留下了辟谷丹,苏北黎用不着那东西,全部给了清河。
苏北黎躲懒,药圃里的杂草没几天就长得老高,清河担心受她连累,无奈只好帮她拔拔草,至于担水浇水之类,他也不愿挨那份冤枉累,根本不去管,好在千歧山多雾,加上偶尔下场雨,即使不浇水药草也没有彻底旱死。
转眼过了三个月,静倥出关之时清河照顾的三只幼鹤已经会飞了,静倥除去嫌清河训养不得力,幼鹤不听召唤之外没再多说什么。
然后再次走进药园,见了那又细又弱、半死不活的一园子药后几乎气炸了肺,二话不说挥袖子朝站在园子边上的苏北黎抡去。
一股极大的力道袭来,苏北黎本能地反应过来,表层皮肤瞬间变硬,如同一层甲壳保护躯体。
但即便如此,她的身体还是被静倥的大力击飞,抛起来一丈多高,狠狠地摔落在林子里。
静倥指着她大怒叫道:“我叫你打理药园,你竟然将药草弄成这个样子!你这样不长进的东西还妄想学法术?告诉你,一个月内你若是不能将这些药草侍弄茂盛,我立刻把你轰御虚宗!”
说完怒冲冲地御风飞起,不知做什么去了。
苏北黎从被自己砸出的浅坑上爬坐起来,注视静倥离去的方向呼呼地喷邪火:娘的,老子就是前几世受够了气才折腾这来的,现在却让这驴一样的东西欺负!靠,老子要是不好好收拾你一下,这一世岂不又算白活了!
躲在草庐边看动静的清河看见刚才那一幕,此时又她瞪着静倥的背影较劲,连忙跑过来扶她,劝道:“算了师妹,师父也是心疼他的草药才会发火,你不要记恨他!来,我帮你拎水浇药,你去锄草吧。”
苏北黎眨了眨眼睛,忽然变了表情,边推开清河扶她的手边堆起满脸笑容,道:“师兄说得是,不过这是师妹份内的事,怎么能劳动师兄呢,你还是好好训你的鹤去吧,省得师父回来训你。”
清河满脸莫名其妙地被她推走。
苏北黎转头又把脸放下,心道:好啊,你不是要茂盛了么?老子就给你来个茂盛的,绝对让你“喜出望外”!
她打定主意站起身来,抱着肩膀眨了眨眼睛,空中立刻浩浩荡荡飞来一片如雪的白色蛾子。
这些白蛾来到药园上方便争先恐后地往仙草灵药上扎,眨眼间一亩方园的药园落满了白蛾,高高低低覆满了所有草药,白花花一片,如同隆冬降了一场大雪。
在庐前喂鹤的清河看见壮观的白蛾群从空中飞过,极其惊讶,好奇之下顺着它们飞来的方向过来察看,结果见到这副景象,顿时呆住,结巴道:“师、师妹,这是怎么了?”
苏北黎无辜地一摆手,道:“我也不知道,我刚要去打水,结果这些东西就来了,或许是师父的草药气太香,把它们给引来了。”
清河惊叫道:“哎呀,这些东西是不是在吃草药?!”
说着慌忙跑进药园里去驱赶。
苏北黎见时间差不多了,叫白蛾群散去,道:“师兄不用担心,蛾子、蝴蝶之类的只吃花蜜,是不会吃草药的。”
清河以为白蛾群被自己驱散,见它们离去后园中的草药确是没有一丝损毁,这才放心地回庐前粥喂鹤去了。
仙山之上经常发生些奇景,清河以为一群白蛾不算什么大事,出于对静倥的畏怯没有将事向他禀报。
之后的几天苏北黎异常听话,每天“勤劳”地在药圃里忙碌着,只是眼睛时常不怀好意地往草药的叶片底下扫视着。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