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凉醒了之后的反应很迟钝。就像当初她昏迷了几个月醒來一样。总觉得自己周围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季明阳把一勺一勺的粥喂到她嘴边。她就张开嘴一口一口的吃着。等一碗粥吃完了。她才恍然的抓住季明阳的胳膊。季明阳以为她要说什么。所以就等着她开口。可夕凉只是抓着他。好像是在确定什么似的。等确定完了。她又把手给松开了。只是目光还是死死地锁在季明阳身上。好像一个不小心季明阳就会跑了似的。
季明阳见夕凉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就把碗放在了一边。然后上了床把夕凉抱在怀里。说:“放心。我再也不会跑了。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我们明天就结婚。”
夕凉趴在季明阳怀里。在彻底的品味出季明阳话里的意思之后。哇的一下就哭了出來。季明阳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她。还会时不时的抽出纸巾给她擦擦眼泪。可夕凉只是一个劲的哭。好像在把这一年的眼泪就积攒在今天了。季明阳被她哭的心发颤。而且还是带着疼在颤。他一边擦了夕凉脸上的眼泪一边说:“不哭了。再哭眼睛要肿了。你要当世界上第一个肿着眼睛的新娘子吗。”
季明阳这话挺有用。夕凉确实哭的眼睛都疼了。而且觉得心里的委屈都哭的差不多了。所以就慢慢的止住了哭声。然后安安静静的爬在季明阳的怀里。等她安静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想起來问:“小贝呢。”
“我让成轩把他接回家了。对了。早上那个混蛋被我收拾了。”
在季明阳面前。其他的任何事都变成了小事。季明阳忽然來了这么一句。夕凉竟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什么混蛋。”
“当然是那个不付钱给你的混蛋。什么人啊那是。”
季明阳这么一说。夕凉这才想起來自己为什么会一头撞到墙上把自己给撞晕了。连带着也就把记忆里那个把她气得半死的人渣给想起來了。吃闷亏的感觉很糟糕。然而吃闷亏之后再报仇感觉是很爽快的。所以她很好奇季明阳是怎么收拾那个人的。“你怎么收拾他了。”
说到这季明阳有些得意的笑了。“收拾那种人还不容易。我找了几个人用红漆在他家墙上写满了还钱两个字。他不是要求婚吗。我倒要看看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不能求得成婚。”
季明阳这么做只是想出口恶气。也沒想到这件事可能带來的后果。报仇这种事是会循环的。今天你报仇了。明天他再來找你报仇。这事算是沒完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夕凉也被季明阳幼稚的做法逗笑了。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她就这么趴在季明阳的怀里。然后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沒亮化妆师就來了。季明阳起床开了门。一时也不知道这人是來干嘛的。化妆师说化妆至少要化一两个小时呢。所以就早早的过來了。季明阳起來的时候夕凉还睡着。而且现在确实是太早了。所以季明阳就让人在沙发上等一会儿。而他则继续用电话处理着结婚的一系列事情。
化妆师在沙发上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坐不住了。“季先生。再不开始的话就來不及了。”
季明阳看了看外面。天已经彻底凉了。他去夕凉叫了起來。夕凉洗了脸刷了牙之后就下了楼。结果在看见楼下的一个陌生的女人时有点发愣。
然而不仅是她在发愣。化妆师在看见她之后也愣住了。季明阳见化妆师沒动作。就出声提醒她说:“发什么愣啊。不是说要化妆的吗。”
化妆师回过神。就出声让夕凉坐了下來。而她则是把化妆箱打开准备给夕凉化妆。夕凉这辈子还沒化过妆。一时显得有些局促。她就瞧着化妆师拿了个小刀子在她面前比划來比划去的。比划的她汗毛都竖起來了。季明阳见化妆师迟迟沒有动手。就开始催人了。哪知道化妆师把化妆箱一合。不化了。
这下轮到季明阳急了。“你这是在干嘛。”
化妆师镇定的拿出梳子。然后开口说:“这脸不用化了。直接弄头发吧。”
季明阳想了十來秒钟才意会到化妆师是什么意思。他看着依旧一脸莫名的夕凉。心里的得意像泉水似的一阵一阵往上涌。他几乎想要开口得瑟的跟化妆师炫耀说:我老婆是不是很漂亮。你说世界上的新娘子要是都长的像我老婆这样。你们这些化妆师是不是该失业了。
只不过他二十好几的人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是知道了。所以他压下心中的得意。继续打电话交代事情去了。
夕凉的头发弄好之后就有人來接她去试婚纱了。季明阳要试西服。当然也要跟着去。婚纱店夕凉不是第一次來。只不过以前是她看着杨希蓉试婚纱。如今试婚纱的人已经变成了她自己。
因为时间紧迫。所以夕凉并沒有在挑选婚纱上花多少时间。她几乎一眼就挑中了纯白色的婚纱。婚纱很普通。是那种一提到婚纱人就会想到的那种。对于夕凉的眼光。季明阳永远保持着恭维的态度。所以只是一个劲的跟在夕凉身后说好看。他说好看。夕凉就当真了。然后就去把婚纱给换上了。季明阳在夕凉挑婚纱时说的好看婚纱店里的人可是沒有一个人跟着他说好看的。可等夕凉换了婚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