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在把办公室关起來的那一瞬间,她整个人顺着冰冷的木门,瘫软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她忽然想起昨天下午在超市里遇到何紫婷,在何紫婷的购物车里看到的几乎满满一车的儿童高档玩具……
新婚丈夫和别的女人的孩子,呵呵,那么她这个正室,情何以堪,
电话铃声忽然在寂静得可怕的办公室里乍然而响,她看着那台和总裁办公室连接的内线座机电话,稿木死灰的心,顿时波涛汹涌,
接,还是不接,
她应该如何面对尚未知道真相的他,
在她的犹豫不决里,电话铃声一遍又一遍不断地充斥在她的耳边,
终是站起來,徐徐走到办公桌旁边,坐在她的电脑椅上,看着那台在桌面上微微震动的座机电话,想接,却迟迟沒有勇气伸出手,
电话铃声突然中断,
但大约半分钟后,它又重新响起第二遍,
“铃铃铃……”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它显得极为刺耳,
夏雪深吸一口气,心一横,终于勇敢地伸出自己的手,取过电话筒,把它放在耳边,
“你刚才去哪儿了,”他并沒有责备她,温柔的声音反而充满关怀,
干涸的心田倏地划过一抹暖流,从心底顺着血液的运行,蔓延而上,到胸口,脖颈,到鼻子处时,竟然由暖变酸,
在意识到眼泪将要掉下來的时候,她猛地深呼吸,
又吸了一下鼻子,才答:“去茶水间了,”
“你的声音……”敖天霁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不寻常:“你刚才哭了,谁把你惹哭的,”
他急切的声音里透露出來的情绪是满满的关切,
能不能不要在这种时候关心她,
“我沒事,”她木然地回答他,仰头拼命忍住几乎夺眶而出的眼泪,
电话蓦然被中断,
当她发愣的时候,办公室的大门,在半分钟后被大大咧咧地打开,
他写满关怀的俊颜,出现在她的眼前,如同救世主,
她惊讶地看着他,
他却随手关起办公室的大门,而后大步奔到她面前,抬起她的小脸,盯着她泛红的眼眶,确定她刚才哭过后,他怒声质问:“谁把你惹哭的,”
他越是想为她出头,越是想关心她,夏雪越控制不住心酸的情绪,为了避免他看出异样,她推开他的手,别开脸,口是心非道:“沒有人把我惹哭,”
敖天霁把她从椅子上拉起來,他的大手放在她瘦弱的肩膀上,俊脸几乎凑近她的小脸,为了诱哄她,他的嗓音不由得缓和了下來,充满无尽的温柔:“來,告诉我,是谁惹你伤心了,”
夏雪心中愁肠百结,忽然赌气地说道:“告诉你又能怎么样,”
“我会把让你流泪的人折磨至死,”
他坚定的口吻,势在必行又毒辣的眼神,让夏雪觉得极其讽刺,
她相信他誓死不会把与他素未谋面的儿子折磨至死,
骨血至亲,血浓于水,不说他舍不得,就连她这个外人都舍不得,虽然她很不喜欢这个突然出现,即将破坏她幸福的孩子,
但是,她有良知,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去伤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
此刻心如刀绞,脑子却不由自主反复思考同一个问題,
敖明杰说得对,那个孩子是他的儿子,他有权知道真相,也应该理所当然地担当起为人父亲的责任,
但如果是这样,是不是代表何紫婷母子将在他的心里占据一定的分量,她将不再拥有全部的他,
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与别的女人共同分享自己深爱的丈夫,
但那个孩子很可怜,他真的很可怜,从出生到现在不但沒有享受过丝毫父爱,还被重病折磨摧残,
“到底什么事让你这么痛苦,”敖天霁追问,
“……”难以启齿,想说说不出口,
“夏雪……”
“……”
“老婆,”敖天霁摇着她的身体,担忧地看着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请你不要藏在心里,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多担心你吗,我恨不得替你承担你的痛苦,”
在他的连番追问下,在夏雪意识到与其逃避不如及早面对的认知里,她忽然立定心意,终于把事实告诉他:“你和何紫婷,有一个两岁的儿子……”
她的声音低沉而颤抖,
充满满满的无奈与痛苦,
敖天霁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勒得她肩膀隐隐作疼:“你在开玩笑吗,”
夏雪忽然恼怒地拿开他的手,挣脱他的束缚,退到离他三步之外的地方,怨恨道:“当我刚听到这个消息时,我也觉得是上天对我开的玩笑,但仔细想一想,敖明杰不会无缘无故告诉我这些,两年前你和何紫婷有沒有发生过关系,你自己都沒有印象吗,”
当敖天霁想起两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