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洵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半晌恬洵才叹了口气,“起来吧。随我回去。”
他身边的人不要多,他要的是对他绝对赤诚的人。
壁空嘿嘿笑了一声,露出他的一口白牙,用恬洵的话说就是,笑的很有壁空的风格。淳朴不加修饰的笑意,就像壁空的心一样淳朴老实忠诚不加修饰。
恬洵回到他的葆光堂后,关了门窗,喊了袁阔图添,恬洵道,“图添,说一下你查到些什么?”
“那老头名叫叶赫那拉谭蓉,是端瑞上府上一任的管家。”图添道。
下午。图添按照恬洵的吩咐,一路跟着谭蓉。那谭蓉本来就只是去凑个热闹,出了酒楼就直奔旁边的赌坊。
图添在赌坊内打听了一下,这谭蓉原本是王府的管家,四年前被赶出了王府。本来他是有点家底的,但是因为谭蓉好赌成性,那点家当很快就被败光了。
图添在赌坊把谭蓉的底细查的差不多时,谭蓉身上的钱也输得差不多了,垂头丧气的离开了赌坊。图添心中合计了一下,这谭蓉离好歹是端王府的人,从他口中说不定能问出什么。就跟了上去,在一条僻静的小巷子中将谭蓉制服了。
图添手中的匕首抵在谭蓉的脖子上,冷冷的说道,“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你最好说实话,否则···”
那谭蓉不知今日招惹上哪家的煞神了,这么倒霉,一把利刃放在脖子上,随时会要了自己的老命啊。“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你问什么我都说。”谭荣年近花甲,被身后发出阵阵杀气的图添所镇,没当场晕过去已经很厉害了。
“把你知道的关于叶赫那拉琮琞的事情都说出来。”
谭蓉刚开始还想按照街上说书先生的说辞糊弄过去。可刚开了个头,图添手中的匕首已经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谭蓉知道图添不简单,如果今天不实话实说,今天估计就把自己交代到这里了。谭蓉也不敢在和图添打太极,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了。
“四年前我做了那件事之后,虽然琮郡王放了我一条生路,但是我知道这件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如今果然是风波再起了。街上那些说书先生的说辞,都是琮郡王让我传出去的,他说他不希望世上还有第二种说法。所以这些说书先生讲的故事才会一模一样。”
“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图添问,他完全没想到如今这一切竟都是有人刻意陷害明玉,琮郡王这个局设的好大啊。
谭蓉将他所知道的都讲了出来。“当年五爷,哦五爷就是琮琞,我们下人都是这么称呼五爷的。五爷在皇上面前很得宠,那一日五爷还是同往常一样进了宫,但是过了三天才从宫里回来。五爷回来之后不久,就从宫里下了旨废了五爷的称号打入宗人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事情很突然。后来过了几天琮郡王突然把五爷从宗人府带了出来。哎。”
谭蓉说到此处还是忍不住叹息,“我知道,五爷素来与琮郡王积怨已深,可没想到琮郡王竟是这么恨五爷···哎那一幕我真是永远都忘不了。”说到此,谭蓉再说不下去。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图添忍不住问道。
“那天也如今日一样,下了很大的雪,郡王爷把五爷和五爷身边的一直跟着的两个仆人的衣服脱光,赤条条扔在了雪地里。那时,我离得很远,没听见他们说的什么,只知道他们在吵,而且吵得很厉害,郡王爷一怒之下就把···把五爷的仆人的脚筋挑断,把两个仆人的眼珠子挖出来丢在了五爷面前。五爷一向有心疾,受不得的惊吓,可这样的场面五爷居然没有晕过去。我当时看着都觉得心惊肉跳的。那两个仆人叫的那叫一个惨。五爷颤颤悠悠的站起来,对着郡王爷说了句什么。就突然跳到了池塘里,投湖自尽了。那天水上的冰洁不厚,五爷直接砸破了冰沉到了水里。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谭蓉说完之后人就是唏嘘不已。
“你说,琮琞投湖自尽,那琮琞死了吗?”图添听了谭蓉的话,心中震惊不已。同时也很好奇,琮琞和琮玉有什么深仇大恨,竟惹得琮玉这样对琮琞。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时我见没热闹看了就走了,再后来就是郡王爷叫我把抹黑五爷的故事流传到京城中去。做了这件事后,我就离开王府了。之后知道这件事的下人都和我一样被遣散出府了。”谭蓉仔细回想着,回过神来,身后已经没有图添的气息了若不是谭蓉脖子上还有一道伤痕,谭蓉真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个梦。
图添走的急,没有听到谭蓉的一句叹息和最后一句话,他没告诉图添的另一句话,“郡王爷啊郡王爷,你那么恨五爷,又何必亲自跳到水里救五爷呢?”
谭蓉一边摇着头一边说道。
旁观都人看不清,局中人又怎能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