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渐败,春风渐暖,
皇上和皇后的车队迎着和煦的春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抵达了长安,在城门口受到太子和丞相的隆重迎接,大汉的国都从此定为长安,百年未变,
未央宫内霎时间热闹起來,椒房殿内响彻着皇后吕稚威严的声音,
大皇子刘肥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朝着高高在上的吕后叩了一个响头,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母亲”,这个母亲虽然比他大不了多少岁,却也总算以母亲的身份养育了他不少年,
吕稚点头,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威严口气道:“起來吧,”
她看着刘肥叩谢起身,整个过程恭敬无比,心下有些满意,问:“你现已被你父王封为齐王了,何日动身去齐国啊,”
“孩儿本想在父亲母亲膝下多盘旋几日以尽孝道,只是封王的文帖已经发出,儿臣不能作过多的停留了,”刘肥回答,沒有说出走的具体时间,因为有件事还沒有办,也不知能成与否,
“哦,那你就在宫内和兄弟们欢聚几日,然后就尽快上任去吧,”吕稚说着挥了挥手,示意刘肥退下,
车马颠簸了这么些日子,有些疲累,她转头吩咐王公公道:“你去把华御医叫來给我推拿推拿,”
刘肥正退到皇后寝室的门口,听到“华御医”三个字时,脚步不自禁地顿了顿,那张绝色的容颜再一次浮现在他的眼前,虽然已经有好些日子沒见,但每夜总是在他的梦中出现,
他要怎样向皇后娘娘开口呢,她会应允吗,开口之后他又怎么面对弟弟呢,
刘肥径自地想着,在椒房殿外的回廊之中与匆匆而來的一个女子擦身而过,
“大哥,”女子停下脚步惊喜地叫了一声,
刘肥这才回过神來,抬头一看不禁笑了:“原來是鲁元妹妹啊,好久不见你出落得越发美丽动人了,”
鲁元公主脸上微微一红,嗔道:“哥哥就会说好听的话,我孩子都生了,已是黄脸婆一个了,”
刘肥笑道:“我说呢,原來做母亲拉,怪不得更美了呢,熟不知女人刚当母亲的时候是最美的,不知妹妹添了个王子还是公主啊,”
说到孩子,鲁元的脸上一片慈爱,她回答:“是个小闺女,”
“那一定长得和妹妹一样漂亮,”刘肥赞道,“改日我一定要去看看我的小外甥女去,”
鲁元笑道:“好,那咱们说好拉,你一定要來,我们住在宫外的别馆之中,到时我们再好好把酒言欢一番,”
刘肥点头答应,慢慢往宫外走去,与鲁元的相见让他觉得那件事有了些希望,鲁元公主与他感情一向不错,如果他央求她代他去向皇后娘娘提出那件事,皇后娘娘八成会答应,因为谁都知道皇后娘娘是最疼爱这个大女儿的,
鲁元回头看了看大哥远去的身影,微微一笑,这个哥哥虽是庶出却和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他温和恭谦对自己和弟弟都是极好,对她來说他就是她的哥哥沒有庶嫡之分,只是自从她嫁人之后就极少见他了,听说他在巴蜀之地颇受人民的爱戴,过几日一定要叫上弟弟好好和他团聚一番,
鲁元想到弟弟,回过神來,说起來这个弟弟她也好久沒见了,她加快了脚步往椒房殿母后的寝室而去,
鲁元走到皇后寝室门口,伸手阻止了正要通报的宫女,轻手轻脚地往自己母亲坐着的软椅走去,
她许久未见的母后正背对着她坐着,她的身后一个身段高挑未着宫女服侍的女子正在她肩上揉捏按摩,
鲁元走近,忽然跳了起來蹦到了母亲的眼前,像一个孩子般调皮,
她的出现让吕稚吓了一跳,但是下一秒她就将这个可爱的女儿拥进了怀中,
“是我的鲁元來啦,你來怎么不提前告诉母后一声呢,”吕稚的脸笑成了一朵花,这个女儿贴心又懂事,她只后悔让她嫁得太早了,
鲁元乖巧地靠在母亲的怀中,带着撒娇的语气说:“我这不是想给母亲一个惊喜嘛,”
吕稚往门口一张望问女儿:“张敖呢,他怎么沒來,”
“他去拜见父王了,但是我想先來看母亲,”鲁元说起父亲时眼中闪过一丝怨怼,她永远不会忘记他的父王为了自己逃命将她和弟弟狠心推下马车的那一幕,
她的怨恨沒有逃过母亲的眼睛,吕稚轻叹一声抚上她的发说:“还在为那件事怨恨你父亲吗,算了吧,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不单是因为那件事,”鲁元深深看着母亲问,“父王最近对你可好,”
吕稚眼睛一红,沒有答话,屋中霎时弥漫了淡淡的忧郁气息,
华素问站在一边看着母女俩泪眼相对的样子心中不禁一酸,忍不住插嘴说道:“皇后娘娘,小女去找太子殿下來吧,”
吕稚回过神來,刚才的忧伤瞬间掩进了眼底,她冷冷瞥了华素问一眼“嗯”了一声,
华素问连忙大步退出寝宫往太子的住处走去,她知道只是刚才那一会就再一次引起了皇后的不悦,她是那样强势的女人,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