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容智将千灵月交给他的木簪子交给了天夜祁,“这是王妃交予属下的信物,说是带着它去桃花林找一个白发的男子,”
天夜祁看着手中的木簪子,指腹來回摩挲着木簪子上那诡异的纹路,问道,“她还说了什么,”
“王妃她,她还说让王爷莫要担心她,王妃她自有分寸,”容智略微思索了一会儿,才道,
“呵呵,这些话都是你说的吧,”天夜祁低头苦笑,她是不会说那些话的,不会…………
容智见他神情透着淡淡的惆怅,又道,“王爷,您放心,依属下看,王妃要不是有了十全的把握是绝对不会轻易冒险的,属下想王妃定会化险为夷,”
天夜祁长叹了一声,嘴角却浮起一丝的无奈,“其实,从第一眼见到那个男人起,我就知道,她不会有事,”且不说千灵月是如何的狡黠,单凭那个男人眼里透出的对她的那抹似有若无的情愫,他便知道,那个男人不会伤害她,
也许月璃本身并不知道,他的无情,却恰恰是有情的见证,若无情,何來无情,
“我们走吧,去找那位白发男子,”天夜祁翻身上了马背,扬起长鞭,马儿长鸣一声,扬起前踢,便用力踏地朝前飞奔而去,
时光如指间流沙,飞逝而过,又过了两日,
千灵月趁月璃出外打猎的时候,盘腿打坐,调整内息,一股真气从丹田冉冉而起,化作无数细小的真流,缓缓地注入了脉搏中,真气流转,运行周身,她发现眼前又逐渐开始变得明朗,不远处,她看到月璃正提着一只猎來的兔子朝自己这边走來,她连忙收敛气息,将腿放下,一副淡然的模样,
“灵月,你看,我打了一只野兔,今晚我们就吃烤野兔,如何,”他提起手中的兔子,笑的欢畅,似乎他不是挟持她的人,而她也不是他的囚犯,两人之间十分的融洽,平和,
火柴在炙热的火焰中,发出噼里啪啦的细小的声响,月璃正坐在火堆旁烤着那只野兔,他神情专注,明艳的火焰在他的脸上跳跃着欢快的舞蹈,映照出眼底一片的平静祥和,千灵月坐在他对面,看着眼前的男子,缓缓地勾起嘴角,
“怎么就一只兔子,以你的武功,应该可以抓到一打,”
“呵呵,抓只兔子也要用武功,岂不是太无趣了,”月璃淡淡地笑着,眼里却是满足,
“你徒手抓的,”千灵月有些惊讶,不用武功,为什么,
“我只是想试试,那种普通人家的生活,我们之间沒有恩怨,沒有纠葛,我只是个普通的男人,而你也只是个普通的女人,过着普通的生活,会是怎样的感觉,”说着,他抬起头,看了看千灵月,嘴角却扬起一笑,“我是不是很傻,”
千灵月说不出是怎样一种奇怪的感觉,只是觉得心突然被一种酸涩溢满,眼眶有些微微发酸,却只是扯出一抹笑,“是啊,很普通的生活,沒有仇恨,沒有争斗,”
月璃走到她的跟前,伸出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颊,千灵月微微一怔,身子却沒能在他那深深的注视里移开,他一寸一寸地轻轻抚摸过她的脸颊,眼里的积雪一点一点的化解,碾冰碎雪的天寒地冻过后是一阵的春晖,也许是被晨曦的温暖融化了那积郁心头多年的冰雪,那一刻,他只希望这样春回大地的温暖能多停留一刻,他贪恋这番的温暖,可是,终有冰雪袭來的那一季,几经挣扎后,冬天依旧还是來临,冰雪再度覆盖了大地,原本漆黑的深潭,再度被冰封,
他的手微微一颤,想抽回,却被一双轻柔的手握住,
千灵月握住他的手,“我想和你再奏一曲,可否,”
月璃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玉笛,轻奏起來,千灵月摘下双叶,和起一曲,
曲调悠远,飞越清扬,犹如游弋于苍穹的雄鹰,又如飞翔于九天的苍龙,恣意遨游,翱翔无纵,
一曲飞扬,余音绕耳不绝,
清辉中,男子背对着月色而立,雪白的衣裳点染了斑斑猩红,却美得犹如大雪红梅,风鼓起衣袖,猎猎而舞,他的眼神是她见过的最为明亮,最为清澄的,那双透亮的眼里,你可以一眼看到底,却又在看透之后,发现,其实你根本未曾看透过,也许是他经历的太多,也许是他经历的太苦,他无法用语言來形容,却用他的眼神來传达,那般的通透,所以,那股深藏心底的浓浓的哀呜之声才能透过透彻的眼神传达给她,只是一眼,便被他的沉痛所震撼,只是一眼,你的灵魂便被烙上了他的印记,
“还是你赢了,”月璃淡淡一笑,“这几日的相处是我一生中都难以忘怀的时刻,我会记得,”
嘴角却溢出一丝的血红,千灵月看到他的嘴角那抹淡淡的血色,合起了眼,眉宇间透出不忍,“对不起,”
让他做了个梦,一个美好的梦,而最后,却是她亲手把这个梦打碎,她在方才的曲中摄入了蛊魂大法,重伤了他,而他却依旧对自己笑着,沒有丝毫的怨言,
“不,”他将食指放在她的唇间,摇了摇头,“你永远也不必对我说这三个字,因为,这些都是我心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