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神色平和。看上去只是三十出头的年纪。但是那眉宇间却早就一片花白。一身的青衣愈发让他显得清瘦矍然。只是眼底那偶尔闪过的精芒却让人不敢小觑。
另一位则显得威仪许多。浓眉大眼。眉宇间透出一股英气。眉宽者。心胸必定宽广。眼不怒自威。给人一种威震八方的感觉。
若是说前者是为军师。那么后者一定是位将军。
“喂。你们叫小爷我进來。干嘛不说话。”当然这些对于夜天凌來说。丝毫沒有影响。他就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呵呵。请你喝茶。”说着一杯茶从桌面上飞起。朝夜天凌飞來。夜天凌伸手接住茶盅。却感觉一股强筋的内力从掌中传來。他慌忙暗中用力。后脚在地上滑出了四步。才停住。手中的茶水漾出了少许。
“请吧。”白发男子轻轻地点了点头。似乎是对他说的。眼却在看着棋盘。
夜天凌低头喝了一口。将茶盅又猛地用掌力朝前推去。茶盅却在即将靠近白发男子的侧脸时。却突然停住。然后他伸出一只手。茶盅就轻巧地落在了他的掌间。
“小兄弟倒是好大的脾气。怎么。这杯茶不合你的口味。”男子清冷的声音淡淡地传出。另一只手执起一子。迅速地落下。“困。”
“哈哈。”对面的中年男子却哈哈大笑起來。“好。哎我又输了。”
“呵呵。人生如棋局。不必太在意输赢。”白发男子淡淡一笑道。“我们也该去看看那丫头了。不然。我怕她一发火。会把我这里给砸了个稀巴烂。”
“也是。我也好久沒见到灵月了。”断臂男子点了点头。
“喂。你们当老子是聋子啊。”夜天凌最恨别人无视他。怒火冲天。直接冲到他们的跟前。刚想开口。却发现。四周的景色在瞬间一转。从青青竹屋转变成了一处空旷之地。
再转过头。却看到在空地的中央。站着两个人。一位白衣飘飘。一位青衣斐然。定眼看去。居然是千灵月。
“女人。”他想也不想便开口喊了出來。
原本还在卯足精力和月璃对抗。却闻得耳边传來夜天凌的喊声。她循声看去。一时分神。却中了月璃的一掌。身子后退了几步。嘴角扯出一抹血丝。
“灵月。”三声响起。白发男子拧起眉头。朝千灵月飞身而去。却被一道更为快速的身影捷足先登。
“灵月。”沐画魂扶住她。神情担忧。
“我沒事。”千灵月惊讶于眼前的这几个人。并沒有多少心思放在伤势上。她推开沐画魂的手。看向他是身后。双眼惊喜地瞪大。“师傅。爹。”
‘沐画魂身子一震。手颤抖了起來。千灵月唤得那一声‘爹’却也正敲进了他的心坎里。他的爹。他从未见过。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离开了自己。这二十年來。他只是看到娘亲屋里的画像。看着爹的画像。他曾无数次想过父子重逢时的情形。可是如今。爹就近在咫尺。而他却像是隔了天涯。
深深地吸了口气。再吐出。沐画魂的嘴角扯起一抹苦笑。他的爹是否知道还有他这么一个儿子的存在呢。
应该。忘记了吧…………
千灵月的心思都被眼前的两人吸引住。她沒看到沐画魂眼底的挣扎。推开沐画魂。朝他们走去。越过夜天凌却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夜天凌顿时感到一阵的空虚。“妈的。老子这是怎么了。真不像老子。”
千灵月走到白发男子和独臂男子的面前。眼里却已经是一片的氤氲。久久才说道。“爹。师傅…………”
这两张熟悉的面容再度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她的心里却是无限的感慨。似乎经历到了许久的风波。终于找到了宁静的港口。心情却是澎湃。难以平复。
师傅为何一头白发。连眉毛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还有。爹。他似乎瘦了。也清减了许多。精神矍铄。只是在眉宇间依旧有淡淡的惆怅。
“灵月。辛苦你了。接下來的事就交给为师吧。”元石贞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朝月璃走去。
元石贞神色平静。但眼底却早就翻涌起暗色的浪涛。他走到月璃的跟前。看着他。“好久不见了。族长大人。”
“什么。”千灵月惊诧地看着他。“师傅。你叫他什么。”
“他是出云族的族长。月璃。”千秦天轻叹一声。“出云族一战。灭了我二十五大军的人。”往日的一切又再度浮现在眼前。他的双眼迷蒙一片。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叱咤沙场。金戈铁马的嘶鸣声。凄厉无助的喊叫声。每天每夜都在折磨着他。无法入眠。
“是他。”千灵月转过头。看着月璃。语塞迷蒙。散落一地的银色如水。他就那么安静地站着。看着她。眼底是她无法看清的波光粼粼。一丝悲伧却从他的眼神中慢慢地流转了出來。
月璃冷冷地看着眼前满头白发的男子。嘴角却扯起一抹的冷笑。“真是许久不见你倒是老了许多。怎么。亏心事做多了。连头发都变白了。”
“呵呵。”元石贞低头轻笑。“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