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傅元石贞的阵法,”
“你不是都知道了,”玉飞狐取下面具,那对紫蓝色的眸子,在月色中愈发的妖异邪魅,
“你是出云族的后人,”
“是,我是出云族的后人,你爹当初带兵进了谷中,那些官兵便开始屠杀我们的族人,我当时很小,躲在花瓶里,逃过了那一劫,可是我的族人都死了,”玉飞狐的眼里怒火与哀伤的暗涛翻涌,无尽的哀伤在那流溢着紫蓝色眸光,透了出來,
当他从花瓶里爬出來时,看到是又是怎样的一番惨痛的景象,他那时才五岁,一个五岁的孩子站在满是血尸的红海中,一望无边的血,他大声地呼喊着,却沒有一个人回答他,刚刚还在和他谈笑的人,转眼间便倒在自己的面前,沒了血色,沒了呼吸,他哭喊着,嘶哑地哭喊着,却沒有人能回应他,那是怎样的一种恐惧,怎样的一种凄惨,惶惶然天地间,沒有一个人能抚慰他的内心,能安慰他那惴惴不安的心,
那时,他只有一个心愿,就是活下去,活着为族人报仇,
玉飞狐双手捂住脸,无尽的哀痛却无法抑制地从指缝中,流了出來,
“沐…………”千灵月看着他的那双透着浓浓哀伤的眼,被他那种极度痛苦的表情震撼到,那种无助,孤独,凄楚的神情,与她竟是如此的相似,她伸出手,从身后抱住了他,“不,你还有我,还有你娘,我们都不会抛弃你,不会让你一个人孤独,”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在听到他说到一个人的惶然无助时,那从骨子里透出的深深的哀伤,深深地震撼着她,似乎自己也经历了那一场刺骨锥心的痛楚,那一刹,她想也沒想就抱住他,想给他力量,站起來,想给他安慰,
如果那时,能够有一个人这样安慰自己,自己一定会好受些,她就是这么想的,
“灵月,”玉飞狐放开捂住脸的双手,转而握住了千灵月紧抱着自己的手,心中一阵激荡,“谢谢…………”这一声却是无尽的咏叹和感激,
“抱歉,我不该问,要是很痛苦,就别再想了,过去的都过了,别再让自己痛苦地陷进去,”千灵月将脸贴着他的背,眼里透着哀叹,这个男人背负的太多,太沉重的过去,
“不,”玉飞狐转过來看着她,嘴角扯起一抹苦笑,“有些事,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你…………”千灵月凝眉看着他,
“是,我的母亲是出云族的公主,而你的师父是她的丈夫,我的父亲,”
这就犹如一阵晴天霹雳,在脑中轰隆隆地作响,千灵月只感觉脑中一片的空白,
“你说,说的都是真的,”千灵月死命地眨着眼,她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似乎在安抚自己那颗不断快速跳动的心,
雪娘是出云族的公主,是当今圣上的妃子,更是玉飞狐的娘,师傅的妻子,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聚集在了一起,汇成了一条河,慢慢地流进了她的视野中,一切都在慢慢变得清晰起來………………
玉飞狐停顿了一下,“你的父亲当初是带兵进了山谷,但是下命令屠杀我族人的并不是他,是一名随同的官员,他也是那个出卖你父亲的人,是他欺骗了你的父亲,向烽皇揭发了长生树的秘密,烽皇为了得到这棵树,派你父亲带兵协从那名官员來这里,”
千灵月闻言,大大地松了口气,是了,她的父亲绝对不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
“后來,协商不果,那名官员瞒着你父亲,下令屠杀我的族人,当你父亲知道后,亲手杀了那名官员,可惜大错已经铸成,无法挽回,我舅舅他在悲痛之余,大开杀戒,违逆天道,布下了嗜血阵,这个阵法是出云族的最大禁忌,因为阵法太过霸道,太过嗜血,曾经一度被大长老们禁止使用,那时我舅舅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族人被屠杀,却什么也做不了,悲愤中的他大开杀戒,使用了这个阵法,是以,一时间,天昏地暗,月红如血,狂风再起时,却已经是一片血腥修罗,你父亲带着仅余的五万在我爹的帮助下突围了出去,剩下的二十五万大军,就被血阵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