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会移位之法。
就在她走进竹林雅居的那一刻。这里的方位就变了一番。故而。身后的那股清泉便沒了踪迹。
转过身。看向前方那道飘然的身影。心中的疑惑愈深。
“來。小兄弟。你我相见甚欢。如今为兄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以祝你我相识一场。”男子端起茶盅。一饮而尽。“小兄弟。请。”
千灵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茶盅。碧绿的水波漾起圈圈的涟漪。她勾起嘴角。仰头饮下。
“为兄还未曾介绍自己。我姓月。单名一个璃。小兄弟呢。”
千灵月将茶盅放在手中把玩。“小弟姓云。名灵月。”想來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來历。再隐瞒也无义。
“不知月兄可是飞凤国人。”千灵月突然想起了什么。
“月某的母亲是飞凤国人。也算是半个飞凤国的人。怎么。”月璃又为她倒了一杯茶。“云兄弟为何如此问。”
“我只是好奇。月兄是否认识一个叫元石贞的人。”千灵月试探着问道。
月璃面色如常。嘴角浮起一抹轻笑。将手中的茶壶放下。“不认识。”
“哦。”千灵月淡淡一笑。将茶盅递到嘴边。目光在触及茶盅里的茶水时一顿。随即敛起。又将茶盅放下。“那么。月兄是否认识一个名叫‘无不知’的人。”
月璃却是笑出了声。“云兄弟。你要找他作甚。”
“天下人素闻‘无不知’知晓天下事。上至一百年。下至一百年。都逃不出他的那双眼。小弟我有些事。想请教他。可惜。寻遍了整个飞凤国却沒有识得此人。你说怪不怪。”千灵月说完看了看月璃。“若是此人真的如此神奇。怎生的沒人识得。看來这世上诸多谬言。是小弟我太过于轻信人了。可笑。可叹。”
月璃不发一言。只是轻啜一口茶。浅浅的笑意自嘴角逸开。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能上知百年。下知百年之事。我看啊。也都是空穴來风。不可信。”千灵月轻摇头。叹道。
“呵呵。小兄弟此言差矣。”月璃放下手中的茶盅。抬起头看着她。眼里一片平波秋水。“无不知。无既是有。也是无。无中生有。有中却无。无不知。却也有不知。这天下事本就纷繁难言。岂能一一参透。”
千灵月闻言。惊诧地看着他。
月璃轻浅一笑继续道。“有人明知。却装作不知。有人不知。却装作博识。这世间。难得的是自知。自知者。识得自身的弱势。能扬长避短。必将能博得一番天地;不知者。好高骛远。眼高手低。必将一败涂地。”
“这么说。月兄是自知。看透世事。故而避世于此。只是明知却不知。以此來逃避世人。看世人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再祁智者也不过是自私。我说的对吗。‘无不知’先生。”
月璃并沒有因为她的无礼而生气。嘴角依旧是淡淡的笑意。“那么。云姑娘此番前來。是为了天下苍生。还是为了自己。”
“都有。无国何以为家。家乃国之根本。国与家本就不可分。缺一便不成国家。我此番前來寻的本是寻独角兽。却不曾想在此遇到先生。也算是一种缘分。我只是想请问先生二十年前的一桩奇案。望先生能如实相告。”
“既是我请你來的。云姑娘但说无妨。”月璃将手中的茶盅转了一圈。
“二十三年前。千秦天领兵出征出云族。只是一战便损兵二十五万。他为何出征出云族。又为何会兵败而归。”
月璃放下手中的茶盅。站了起來。双手负背。走到月下。抬起头。轻轻地叹了口气。“在回答你之前。我想先和你说一个故事…………”
“二十年前。在天阙国与飞凤国交界处。有一个峡谷。名为千月谷。一群族民群居在那里。千月谷地处偏北边陲之地。那里的族民过着一种与世隔绝的生活。他们生性淡然。性情温和。谷内物产丰富。奇花异草。谷内的族民本可以一辈子都无忧地生活在那里。岂知有一日。一个闯入者却破坏了谷里原本的宁静。他当时身负重伤。扑到在谷外。恰逢一名出游的族民经过。带他回谷中。为了他医治。救了他一命。那位族民看他一身的正气浩然。坦荡豪爽。且与他详谈甚欢。于是便结拜为兄弟。临行出谷时。还将谷中的秘密告知于他…………”
千灵月闻言。心头一震。举目看向他。“那名闯入者。是我父亲。”
月璃点了点头。“你父亲曾对天发誓。此生绝对不对外说出谷中的秘密。伤好之后。他便回京复职。却在一次酒醉之后被人诱骗说出了谷中的秘密。此人将秘密上报当时的烽皇。烽皇便下令要你父亲带兵讨伐出云族。你父亲自知忠义难两全。忍痛带兵出讨。”
难怪父亲从此之后再也不饮酒。并对天发下毒誓。此生若是再饮酒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原來这里面竟是有如此的深冤纠葛。
“那个秘密是什么。”千灵月紧握茶盅的手。不停地抖动了起來。她只感觉全身的血脉都在膨胀。是那个秘密害了出云族。也害了父亲。究竟什么样的秘密掀起了这惊天的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