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灵月不明白这究竟是怎样一个男人,他可以很无情,可以很温柔,也可以很冷酷,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亦或者,每个都是真实的他,
“为什么不反抗,”天夜祁执起她的双手,眼扫过那些伤痕时,锐光乍现,
“反抗,”秀眉拧起,
“你明明有武功,为什么不反抗樊琅天,”因为她喜欢他吗,喜欢到可以为了那个男人做任何事,
浑身一震,千灵月惊诧地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男子,他为何如此问,莫非那时他看到了,看到了一切,
可是,他为何不出现,,
千灵月踉跄地后退了几步,这个男人,他从未看得起她,故而她无足轻重,轻到他不屑为了她与樊琅天正面冲突,是以,他选择了冷眼旁观,一个男人居然可以这么的冷酷,冷眼旁观自己的妻子被人调戏,
天夜祁,你何其心狠,
“我说了,王爷你便信了吗,”千灵月觉得好冷,就像是浸泡在了冰雪之中,冷的刺骨,冷的透心,
他若是信自己,又何必问,
“为何,”天夜祁似乎很执着于知道这个答案,“为何,你不不反抗他,”
“因为他在我体内下了蛊毒,我的武力被他制住了,”千灵月冷冷地看着他,“这个答案,王爷满意吗,”
天夜祁却显得惊讶,他看着千灵月,似乎仍在震惊中,久久未曾回过神,
“那时,王爷也在场吧,”看到他的表情,千灵月虽然心中明白,可她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了什么,她不知了,只知道心无比的沉痛,酸涩溢满心间,她需要更大的疼痛來麻痹自己,
恩,,,,,,一声似有若无的声音飘过,
他虽然沒有回答,但是那若有似无的一声,以及默契的低头,都证实了她的猜测,
咚,咚,咚,
他轻轻的一声却如雷在心头敲响,震得千灵月一身不停地战栗,刷地软瘫下去,手按住桌角,才勉强撑住自己那摇摇欲坠的身子,
他在那里,那天樊琅天轻薄自己的时候,他居然在那里,就站在那里看着自己被轻薄,他却什么也不做,
“致夏,”天夜祁连忙伸出手想扶住她,却被她躲开,
“王爷在那里多久了,”良久她才从震惊中寻找自己的声音,冰冷的声音一出,连自己都是一惊,
“很久…………”他回答的亦很诚实,
“那么王爷都看到了,也都听到了,”她有些绝望地问,
“…………是…………”这回他回答的有些沉重,
千灵月看着他,如同看着一头怪物,
寒冷啊,心冷啊,呵呵,樊致夏,我替你感到不值,这个男人,当真不值得你去爱,
他在新婚之夜送给自己一副棺材,已经让她领教了他的无情,那时她以为他是在气,气自己对他的欺骗,可是如今呢,
他明明听到了自己与樊琅天的对话,他明明知道樊致夏是被陷害的,为何,为何他还是熟视无睹,
“我只问一句,那天,王爷为何不出现,为何不制止他,”为何对自己受辱,熟视无睹,
“…………”沉默,
一股悲恨交加的感情纠结在一起,如奔腾的潮水,在胸膛翻涌,手紧攥,心悲凉,又是这种感觉,千灵月紧皱眉头,之前她也曾感觉到这样悲恸的情感,每次当天夜祁对她说出狠绝的话时,她的心便开始不由自主地疼,意识便开始有些涣散,似乎在身体里还有另一个人在哭泣,在悲伤,
是你吗,樊致夏,你沒有走远,对不对,你也听到了他的话,他对你那么绝情,你又何必为这样一个人而伤心,
十指紧紧地握紧,关节微微泛白,
看到她如此凄悲的表情,他感到内疚,良久才道出,“对不起…………”
只是三个字,他对她的歉意只有这么寥寥的三个字,而樊致夏付出的却是自己的清白之躯,换來的不过是这三个字,,,,对不起,
何其悲也,何其苦也,眼阖起,将泪锁在眼底,
“王爷的这三个字樊致夏受不起,”她不是樊致夏,他不欠她的,
她千灵月更加不欠他天夜祁什么,
“致夏,”他跟着站起來,想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不必了,”她甩开他的手,双眼敛起去悲伤,露出清冷的冷笑,“王爷若是真的想表示歉意,那么就请给我一纸休书,这样你就永远也不必感到内疚,”
原來温柔真的可以伪装,面对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他也可以很温柔,只是,这种温柔与爱无关,
一阵狂风刮起,撩起青丝如缕,飞飞冉冉,却是缠绕着阵阵叹息,被那一片的花海困在原地回绕,
纷纷扰扰间,她看到他的眼里划过一声叹息,
两人不过一步之遥的距离,却如隔天涯,
原來最遥远的不是距离,是人心,
“不可能,”天夜祁却坚定地打断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