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飞狐是那种做事干脆利落。每做一件事都怀着某种目的的人。因此千灵月仔细回想那夜玉飞狐的种种举动。
突然她将眼光瞥向了右手中指上那枚晶莹剔透的玉指。抬起手。仔细地端详着指中的玉扳指。突然双眸敛起。在玉扳指上居然有两个奇怪的小洞。不细看是发现不了。心头一凛。莫非。这就是他用來控制蛊虫的媒介。
果然。什么传家之宝。都是骗人的。这个家伙为了达到目的还真无所不用其极。
千灵月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勾起冷笑。不过这样也好。棋逢对手才能令她斗志高昂。
“王爷。您在看什么。”柳儿感到身上微微有些冷意。睁开眼却发现。天夜祁一脸的阴沉。正看向窗外。
带着疑惑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天吏恒的墨驹一直跟随在樊致夏的车辇旁。
眸光一聚敛。眼底立刻闪过一丝阴佞的光芒。果然是个下~贱的女人。到哪里都不忘记勾三搭四。樊致夏。看來。你的好运气算是到头了。
“王爷……”见天夜祁沒有回应自己。她便在他的胸前绕起了小圈圈。带着些许被冷落后的哀怨道。“王爷。臣妾都唤您许久了。怎么您还是不理臣妾。”
天夜祁沒有说话。放下帘子。将眼光转向她。那一刻。他的眼底不再阴霾。又回复了之前的深邃。仿佛刚才的那一瞬都只是一场幻觉。
他带着些许溺爱的口吻道。“怎么不多睡会儿。离皇城还远着呢。”
“臣妾睡不着。”她偎依在他宽大的怀里撒娇。
“为何睡不着。”他亲昵地抚摸着她如缎的秀发。眼神深邃幽远。只是淡淡的笑意里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
“臣妾做了个梦。被吓醒了。”
“什么梦。”
“臣妾梦见了一条蛇。朝臣妾袭來。”说着她将头埋进了他的怀中。身子微微颤抖。“臣妾好怕。”
“不过是梦一场。别怕。况且不是还有本王陪在你身边吗。”天夜祁单手将她的下颚抬起。那对剪剪秋瞳便跃入眼底。
“王爷。您不会丢下臣妾不管的。对不对。”她那双汪汪秋水般的眸子里隐约还闪过微微的不安。
天夜祁沒有回答她。只是低下头。吻住了她那十分诱人的双唇。
这个女人的心思。他怎么会不明白。只是女人。只能宠。不能爱。更加不能许下任何的承诺。
皇城。屹立在眼前。在那道金色的光晕中。它愈发的庄严肃穆。让观者敬。让行者惧。
车辇从东直门直入。穿过长长的青石铺就而成的宫道。缓缓地驶入。
千灵月至那日受伤之后却发现自己的体内多了一股真气。那种真气从丹田而起。自小腹周转。之后直四肢。她只要稍稍一用力。便觉得周身的气力都在恢复。而且内力较之之前有了更上一层的提升。
她一直奇怪。之前的内力虽深厚但却如同一潭的死水。有却更似无。如今这股真气却如同一脉活气将自己周身的穴道打通。更是将那潭如死水般沉寂的内力搅活了。如今的她比昨日的她更多了几分的灵动之气。
可是这股真气又是从何而來。千灵月仔细地思考了一刻。突然猛地睁大了双眼。她伸出右手。盯着那个玉扳指看了许久。而后双眼眯起。玉飞狐。你还真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人啊。
微微合起眼。千灵月盘腿打坐。却惊讶的发现她能感受到一些奇怪的景物。眼前明明有着一道锦幔遮住了整个视野。但当她打坐运气的时候。眼前的景物却又变得清晰了起來。她在心底勾勒起了这座宏伟。沉闷的皇城。那冗长的宫道。那红色的宫墙。甚至还有那一道道看向自己车辇的目光。有惊艳。有惊讶。有疑惑。但众多的眼光中无一不带着一丝的不屑与鄙视。
千灵月冷冷地勾起嘴角。看來。今日的宫宴不仅对柳儿來说是道‘鸿门宴’。对自己亦是如此。看着眼前的皇城。千灵月的心底却沒有多大的欢喜。车辇碾过青石砖面。轮轴发出咯噔。咯噔的响声。清晰地回响在耳畔。如同单调的乐音。敲响在心间。却是越发的烦躁。
不知为何。今日她的眼皮总是跳个不停。心口也特别的闷。总感觉毁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刚走下车辇。耳边传來了一阵揶揄的声音。带着七分的邪魅。三分的轻挑。
“这不是名满天下的三皇嫂吗。”
闻言。四周的人群便开始了蠢蠢欲动的议论。原先不屑的眼光欲浓。
哼。名满天下。这天下。谁不知道樊致夏为了嫁给天夜祁在他喝的酒里下了药。求得一夜良宵。终才得到这个‘王妃’的头衔。他这么说。只怕大家只会往这里去想。他这分明就是在讽喻自己。
千灵月敛起双眸。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下一口气。挑眉看向來人。
來人一袭的紫衣玉冠。风度翩翩。面如冠玉。鬓若刀裁。眉如墨画。凤眸如丝。流转令人迷醉的光华。薄若桃花的双唇微微勾起。带着蛊魅的笑意。朝千灵月翩翩而來。
他刚才叫自己三皇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