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王妃姐姐,你该多多注意自己的身子,生病了可不好,”柳儿抿起嘴角,掩去一瞬的冷笑,转而拍了一下手,故作惊讶地喊道,“哎哟哟,瞧我这记性,我都忘了,姐姐如今已经不再是王妃,而是王府里的下人,那姐姐你更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子了,免得到时候连个伺候的人都沒有,”
“哼,有劳妹妹费神了,我好歹是个人,有手有脚,无论如何,照顾好自己还是绰绰有余,不像猪,到哪里都要人看着,护着,一个不留神就会被人拐去宰了,哎,那时候要去哪里诉冤啊,”千灵月忍住笑,
柳儿听到她居然把自己比作猪,一气之下,愤恨道,“你,你说谁是猪,”
“我有说妹妹什么吗,”千灵月故作惊讶,看着她,“妹妹别太多心了,我只是说猪,再者,猪哪能和妹妹比,妹妹是王爷的心头肉,那个猪嘛,它最多是王爷肚子里的肉,虽然同样是一滩肉,不过还是有区别的,对吧,”
千灵月这么一说,柳儿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居然当着下人的面这么羞辱自己,先是把自己说成是猪,如今更加的不堪,居然成了一滩肉,
柳儿转头看去,果然,身后的女婢们都忍不住,低头偷笑,心头的怒意顿生,今日她本身來看这个过气的王妃的笑话的,哪知反被她倒打一耙,自己成了笑话不说,还被下人嘲笑,这口恶气,她说什么也忍不下,
“樊致夏…………”柳儿刚想开口骂人,哪知却对上了千灵月的背影,
“柳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如今有病在身,恕我不能作陪,大门在身后,你请自便,”说完,千灵月便自如地进门,然后双手一挥,门边在身后阖上,速度之快,让柳儿连骂人的机会都沒有,
那句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愣是悬在了柳儿的喉头上,既无法吐出,又咽不下去,活活地把她噎得个半死,
听到柳儿在院门前弄出的咋咋呼呼的声响,千灵月终于忍不住,抖着肩膀,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你别得意,”柳儿气的直跳脚,她气呼呼地朝身边的女婢吼道,“看什么看,还不拿衣服给她洗,”
“是,夫人,”女婢唯唯诺诺地低着头,敲响了千灵月的门,
“敲什么敲,”柳儿气冲冲地走到门前,刚想踢开门,却闻得身后一阵清越的声音,
“你们这是在干嘛,”天夜祁双手负背踱步走到她们的面前,雷利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随后将目光停留在柳儿的身上,“你在这里做什么,”
“王爷,”柳儿立刻装出一副泫然泪滴的模样,扑倒在他的怀里,“王爷,妾身看着天越來越冷了,妾身看姐姐到了这里却沒带什么换洗的衣服,怕她着了凉,本是好意來这里为姐姐送些衣服來,怎知姐姐她却,却…………”说着她拉起衣角,擦拭去眼角的泪珠,偷偷地抬眼看了看天夜祁的神情,却见他一脸的冰冷,并未曾见到任何的表情,她便打住了,聪明的女人该知道适可而止,有些话未必都要说完才算是好,
果然,天夜祁的目光扫过女婢手上的衣服,再看到紧闭的大门时,他的眼底立刻掠过一抹锐光,
“看來她还是沒学乖,”天夜祁一把搂过柳儿的细腰,单手推开门,
门咯吱的一声响起,千灵月窈窕的身姿在门后闪现,一身雪白的单衣,如缎的青丝披肩散落在身后,更显得她那清雅高洁的气质,尤其是那对璀璨若星辰的眸子,眸里流泻出的轻灵不像是人间该有的风姿,仿若从九天而來的仙子,高洁不可亵渎,
“不知王爷來此所谓何事,”千灵月为自己倒了一杯清水,兀自坐在了破损的方桌前,淡然地轻啜了一口,
“看來,你倒是过的很舒坦,”天夜祁搂着柳儿朝她走去,每走一步,他那细长的眉眼都流露出一种危险的气息,
眼前的女人,明明有着那般夺目的容颜,可惜,她的心却偏偏配不起,他最讨厌的就是表里不一的女人,
脚步在离她仅一步的地方停住,双目灼灼地看着她,似乎要在她那淡然从容的脸上烧出两道,
“别忘了,本王可不是让你來此闲凉的,把这些衣服都洗了,”天夜祁指着身后女婢手里捧着的衣裳,“你看着她,沒洗完不准休息,”
“王爷,这么冷的天,姐姐她身子骨这么弱,会受不了的,”柳儿故作惊讶地劝说道,
“她已经不是什么王妃了,她在本王这里只配当最低等的洗衣奴,”天夜祁冷眸扫过千灵月,却在看到她依旧清冷的神情时,眸底的冷光愈盛,“谁也不许帮她,让她一个人洗完所有的衣服才能休息,”
她在他的手里,他有的是时间,有的是办法來磨光她的锐气,
“多谢王爷提醒,我记住了,”千灵月低垂双眸,淡淡一语道,
“哼,”天夜祁挑眉,“本王的话还沒说完,本王说的是所有的衣服,”随后他冷冷地勾起嘴角,朝身后的仆从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就跑开,不一会儿,就抱着两桶的衣服放在了院子里,
千灵月从人缝里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