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盼到援军了,仁州城已经是一座无望的孤城了,你再坚持下去也是徒劳,识时务者为俊杰,上应天意,下顺民心,出城归顺义军吧,”
麦达笑了一下,说:“我是圣教的信徒,教主授衔的将军,自从我十八岁散尽家产追随教主之后,我就沒想过后悔,來吧,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吴远志摇头叹息,说:“麦将军,你这是何苦呢,胡克难阴阳怪气,绵里藏针,你堂堂一条汉子愚忠于他实在是可惜了......”麦达在城墙上叫了起來:“我说姓吴的小子,你还有完沒完啊,要打咱们就痛痛快快地打,不打我就回去休息了,沒空陪你在这扯皮,”
吴远志无奈地挥了一下手,义军呐喊着开始攻城,激烈的战斗一直持续到中午,双方都伤亡惨重,吴远志鸣金收兵,义军退回去休整,黄巾军这边急忙抓紧时间救治伤员,修补破损的城墙,掩埋阵亡的将士,
义军在仁州城外围设下了铁桶阵,防止城内的黄巾军与城外取得联系,昼夜不停都有义军将士在巡逻,就是一只鸽子要想飞进仁州城都是妄想,
“今天晚上真冷啊,”一个巡逻的义军士兵蜷缩在树下搓着手,“秋天到了,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消灭胡克难和黄巾军,”
另一个义军士兵蹲在地上吸着鼻烟,“打完了胡克难的黄巾军,我们还要打康德皇帝的虞军,”
“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都五年沒有回家了,”
“我也是,嗨......”
清冷的秋夜勾起了将士们的思乡情怀,凉风卷起落叶刮向仁州城,
“喂,你看那是什么东西,”一个士兵趴在地上端起了火枪,另一个士兵也把手指搭在了扳机上,“好像是人影,黄巾军想要突围,”
“甭管他干什么,先把他撂倒再说,”
空旷的原野响起了枪声,远处的黑影随即倒下,但是不久又爬了起來,义军阵地又响起了一排枪声,在几发炮弹的掩护下,几十个高声呐喊的步兵冲出了阵地,那个神秘的黑影站在原地挥舞着手里的一面白旗,
“停,”义军军官喊住了冲锋的士兵,
“别开枪,我是來谈判的黄巾军,”黑影举着白旗走了过來,两个义军士兵上前搜身,发现这个來谈判的黄巾军身上沒有带什么武器,义军军官甩了一下脑袋,“带回大营,”
麦达派了一个军官到义军军营谈判,康伯辉、范廷亮、吴远志、陈忠、侯楠都坐在了大帐里,黄巾军军官走了进來,不卑不亢,范廷亮仔细看了看这个军官,身上泥污混杂着血渍,带着几处枪伤,一只胳膊以怪异的角度反拧着,可能是被炮弹炸断了,
黄巾军军官说:“诸位将军,我代表麦将军和城内的黄巾军将士前來谈判,城内有十几万无辜的百姓和一些伤病员,我们希望诸位将军能网开一面,让百姓和伤病员撤出仁州城,诸位将军请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耍弄阴谋诡计,”
范廷亮和康伯辉等人还在考虑,吴远志却爽快地叫道:“明天早上给你们两个时辰的时间,我们相信麦将军的人品,”
“谢谢诸位将军的慈爱之心,”军官鞠躬告退,伤口涌出的血流到了地上,
“汉子,请留步,”陈忠站起來喊道,“你伤得不轻,让我们的军医给你包扎一下吧,”军官微笑,说:“将军谢谢你,不过我们现在还是敌人呢,”军官走出了大帐,强撑着身子走回了仁州城,
第二天清晨卯时,仁州城的城门打开了,老百姓拥挤着跑了出來,男人们推着独轮小车,车上是大大小小的包袱,妇人蓬头垢面,怀里抱着幼儿手里拉着婴儿,跟在男人的身后,仁州城外吵吵嚷嚷,一片混乱,在确认沒有危险之后,仁州城里的那些乔装打扮的富人才带着金银细软混在人群里跑出來,为了防止出现踩踏伤亡事件,麦达还派了一些黄巾军在城门口维持秩序,
吴远志给麦达的承诺是两个时辰之内老百姓走掉,过了两个时辰,仁州城玉石俱焚,马上就要到巳时了,那是最后的期限了,麦达匆匆來到了家中,家中的仆人都逃跑了,院子里冷冷清清的,
麦达推开门进了卧室,妻子正平静地坐在椅子上,面前放着一杯洋酒和一个点心盒,麦达说:“小芸,马上就要关城门了,你快收拾一下走吧,”妻子从点心盒里捏出一块黑色的点心放进嘴里,喝了一口洋酒,“我不走,我不能离开你,”
麦达心急如焚,“敌人人多势众,装备精良,我们只剩下三千多人了,说句实话,仁州城根本守不住了,我已经做好了为圣教献身的准备了,”妻子眨了一下泪光闪闪的眼睛,“就是去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麦达笑了,笑得苦涩辛酸,“不要这么傻,快走吧,你爱你,”麦达强忍着悲伤吻了一下妻子的脸颊,妻子抽噎着,又吃了几块点心喝了一口酒,“我们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了,我也沒有什么牵挂了,我虽然是个女人,不懂什么政治,但是我会永远支持你,永远和你在一起,”
麦达心里在流血,“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