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老板那天被毛广东等人追打得狼狈不堪,摔掉了两颗门牙,华老板回到家里越想越窝火,自己好歹在咸安城也是个人物,众目睽睽之下被人追打,着实可恶啊,华老板连夜來到了曲府,向表哥曲九彦哭诉,曲九彦听了之后大为恼火,本來他就和伍敬宗暗中较着劲,华老板这件事使两个人的矛盾进一步加深,最后演变成一场腥风血雨,席卷整个咸安城,康伯辉、范廷亮、淳于浩德也无意识地被卷入了这场漩涡,
康伯辉待在咸安城整天无所事事,就靠喝酒打发时间,范廷亮和淳于浩德是他较为固定的两个酒友,这三个人坐在一起喝酒,康伯辉举着酒杯煽动情绪,范廷亮就端起酒杯响应,淳于浩德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等康范二人哪个喝倒了,他就上前搀扶送回去,
范廷亮和康伯辉踉踉跄跄从二楼雅座走了下來,淳于浩德走在前面要去结账,康伯辉一把就拉住了他,说:“干什么,寒惭你三哥呢,我不是说了吗,到了咸安城吃喝拉撒睡我全包了,”康伯辉推开淳于浩德走到柜台前结账,
柜台前有一个老者带着一个随从结账,掌柜的拿起算盘翻着账本,说:“王奇、张三、李四,开了两间上房,住了八天,一共是十五两银子,”
那个叫王奇的老者说:“等一下掌柜的,我那伙计拿钱马上就过來,”
王奇话音刚落,李四就愁眉苦脸地跑了过來,叫道:“爷,不好了,咱们装钱的包袱丢了,”
王奇呆愣住了,说:“你仔细找找,”
李四说:“爷,我到处都找遍了,就差把地板启开看一遍了,”
王奇恼怒地瞪了李四一眼,转身对掌柜的说:“掌柜的,我这包袱里面有几百两银票,还有金条银锭,在你这店里丢了,你得负责帮我找一找,”
掌柜的说:“客官,您住店的时候我就说了,您把贵重物品看好了,如有丢失本店概不负责,”
张三恼怒起來,说:“你们这是黑店,我们睡一觉的功夫包袱怎么就能丢了呢,我看就是你们内部人干的,”
掌柜的有些不高兴了,说:“红口白牙你可别乱说话,你不是丢钱了吗,好,咱们报官,”
听说要报官,王奇、张三、李四都闪过一丝紧张的神情,阻止掌柜的报官,掌柜的笑了,说:“你们吵着闹着说丢东西了,我要报官你们又不让,我看你们根本就沒丢东西,就是想讹人呗,少來这一套,十五两银子的店钱,一文不能少,少一文我就拿你们见官,”
王奇等人和掌柜的吵闹起來,耽误康伯辉结账,康伯辉叫了起來,“吵什么,吵什么,爷在这站半天了,都他妈的瞎了还是怎么地,想不想结账了,”
掌柜的探头一看是康伯辉,立刻赔着笑脸,说:“呦,是康爷,小的眼拙沒看见,您恕罪您恕罪,这就给您结账,”
掌柜的给康伯辉等人结账,同时命令店小二看住王奇等人,王奇等人要是不拿钱立刻就报官,王奇紧紧皱着眉头,苍老的脸上愁云笼罩,淳于浩德看了王奇一眼,觉得这个老人很慈祥很和蔼很有亲近感,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帮助这个老人,
掌柜的笑嘻嘻地给康伯辉等人结完了账,然后凶神恶煞一般吩咐店小二,“把这三个不要脸的东西绑了押去见官,”
几个店小二拿出绳索要捆绑王奇三人,王奇三人摆出架势要与店小二对打,掌柜的又说:“麻子、赖狗你们拖住他们,驴屎蛋你赶快去报官,就说有反贼的奸细住进我们店了,”
驴屎蛋要跑去报官,王奇三人瞪起眼睛就要杀出一条血路,掌柜的怕几个店小二抵挡不住,叫着后厨的大师傅赶快拿着菜刀來助战,眼看着一场殴斗就要展开了,淳于浩德叫住了掌柜的,“掌柜的,他欠你们的店钱我给,”
淳于浩德一句话令所有人都惊呆了,掌柜的诧异地看着淳于浩德,说:“您给,”
“对,我给,”淳于浩德走到柜台前掏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
掌柜的收下银票,拿出五两碎银子,“这是找您的,”
淳于浩德冲王奇摆了一下手,说:“给这位老先生,”
王奇呆呆地看着淳于浩德,说:“小伙子,我们素不相识,你这是……”
淳于浩德说:“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你们包袱丢了有难处,我帮你们一下也是应该的,”
王奇看着淳于浩德觉得心里暖暖的,“小伙子,老夫谢谢你了,”
王奇向淳于浩德抱拳行礼,淳于浩德急忙搀扶住王奇,说:“老人家,您别这样,我可承受不起啊,”
淳于浩德和康伯辉、范廷亮离开了酒楼,王奇看着淳于浩德的背影,一直到淳于浩德沒入熙熙攘攘的人流,张三说:“爷,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王奇沉默良久,叹息一声,说:“我儿子要是活到现在,就像他这么大,”
范廷亮被康伯辉灌得晕头转向回到了住处,他走在院子里感到腹中一阵尿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茅厕门前,茅厕锁着门里面有人,范廷亮在外面转來转去转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