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淌血。
朱老大早就被几个打手拽着头发拖到角落里痛打了。朱老大毕竟年岁比两个弟弟要大。头脑阅历各方面都要高出两个弟弟。他发现你叫得声越大。打手们打得越用力。好像你的惨叫声能对他们起到刺激作用似的。所以朱老大干脆抱着脑袋蜷缩成一团。保护好要害部位。倒在地上装死。
打手们殴打了一阵。见朱老大一动不动一声不吱。便觉得索然无味。将目光转向了华老板。华老板以为自己在咸安城也是一号人物。说话也有点分量。就色厉内荏地对毛广东等人说:“住手。我告诉你们别打了。你们想闹出人命吗。”
毛广东等人真的住手不打了。他们全都拿着棍棒过來围住华老板。华老板咽了一口唾沫。说:“你们是伍敬宗的手下吧。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
华老板话还沒说完。一个打手就抡起棒子朝华老板的脑袋砸去。这一棒子毫无商量。就是运足了力气要置华老板于死地。幸亏华老板机灵敏捷。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华老板跑到了窗边。打手们张牙舞爪追打过來。华老板一咬牙一跺脚从二楼跳了下去。摔在了大街上。爬起來踉跄了几步就朝远处飞奔而去。毛广东站在窗边望了一眼。喊道:“追。追。给我追。”毛广东带着打手们从一楼冲出去追赶华老板。
朱记典当行后面是农副产品一条街。整条街两边都是卖菜的商贩。相当于露天的农贸市场。华老板跑到了农贸市场。毛广东等人紧随其后追到了农贸市场。刚开始华老板以为毛广东等人是虚张声势吓唬人。后來他才看明白。毛广东等人是真敢下狠手下死手。再不跑小命真就要交待了。
华老板跑得狼狈不堪。衣服刮破了鞋子也跑掉了。惶惶如丧家之犬。毛广东在华老板身后大叫:“狗日的别跑。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听着毛广东凶恶的叫喊华老板更加慌张。竟然一头跑进了一条死胡同里。一堵高墙立在面前挡住了去路。
“他进死胡同了。跑不了了。”打手们兴奋地叫喊着将华老板堵在了死胡同里。华老板气喘吁吁。看着毛广东等人手持棍棒一点一点朝自己走來。就像死刑犯等待刽子手的鬼头刀一点一点向自己头上砍來。这种精神上的折磨比肉体上的摧残更加令人难以忍受。
“嘿嘿。跑啊。你倒是跑啊。老小子挺能跑啊。再跑一会儿吧。待会儿挑了你的脚筋你就一辈子跑不了了。”毛广东扔掉铁棍拔出了一把匕首。华老板看见匕首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來。心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來了。
人在危急的时刻会激发出体内潜在的能量。毛广东逼到了华老板的面前。锋利的匕首离华老板只有咫尺之遥。华老板额头青筋暴起。一下子窜到了高墙上。毛广东等人都惊讶地抬起了头。这么高的墙平时除了练过轻功的。不可能有人窜上去。
华老板像猫一样伏在墙头上。毛广东等人有些无可奈何了。这时一个打手叫了起來。“毛哥。我们撇棍子把他砸下來。”
“好主意。”毛广东等人扬起棍棒就要向墙头上的华老板砸去。华老板急得心似油煎火烧。來不及多想纵身跳了下去。虽然摔掉了两颗门牙。但是却保住了一条命。保住了手脚。院墙太高。绕过去路途又太远。毛广东等人只好放弃对华老板的追打。
朱家兄弟的商店被砸得乱七八糟。店里的人也被打得奄奄一息。毛广东等人收拾好了凶器。坐上马车扬长而去。过了一会儿。几个捕快才懒洋洋地赶來。把重伤者送到药铺医治。轻伤者带到衙门录口供。然后整个事情就沒有下文了。
伍敬宗在派毛广东去商铺行凶的时候。就派人到衙门里。问:“今天中街一带谁值班。”
回答:“张大人李大人王大人。”
说:“告诉几位大人一声。我们伍爷一会儿要教训几个人。请几位大人回避一下。”
回答:“好好好。我这就去通知几位大人。”
伍敬宗是官商勾结。所以才有恃无恐。而朱家兄弟被打得皮开肉绽、遍体鳞伤却不肯折服。他们在病床上写状子告发伍敬宗。向知府、按察使、巡抚、总督各个衙门都投了状子。结果却都是泥牛入海一去不复返。
经过几次碰壁。碰得头破血流。朱家兄弟意识到伍敬宗的名声不是吹出來的。只手遮天这句话也不是凭空捏造的。伍敬宗在咸安城上上下下都打通了关节。朝廷的律法对伍敬宗來说就是一纸空文。你和他斗下去只能是越斗越气愤。越斗越绝望。最后朱家兄弟选择了放弃。把商铺让给了伍敬宗。
朱家兄弟和伍敬宗的纠纷起因是这样的。当初各地义军蜂起。战火烧遍全国。咸安城的房地产迅速下跌。房子臭得还沒有柜子值钱。柜子能带走房子带不走。打起仗來毁在战火里找谁赔钱去。老百姓纷纷抛售房屋。有的干脆把房子拆了。砖瓦木头零卖。这样还比直接卖房子合适呢。
伍敬宗腰缠万贯。做好了两手准备。一边令人转移资产。一边令人收购房屋。如果义军打來了。他就收拾细软卷包走人。如果义军打不來。房地产就会升值。他收购的这些房屋就会百倍千倍地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