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廷亮拿过字条打开一看。上面只有简短的十六个字。“今有要事。不辞而别。望请原谅。后会有期。”
范廷亮摇了摇头。满心惆怅地自言自语:“这个小沒良心的。就这么走了。嗨。”
水芙蓉走了范廷亮也沒有再待下去的意义了。他辞别老妇人。搭上一辆去显庆城的驴车。回到了显庆城。范廷亮进城之后直奔军营。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糊涂。竟然贪玩忘了正事。自己是总兵。手底下管着一万多弟兄。如今正是战事紧急的时候。说不定现在自己的书案前文书已经堆积如山了。
回到军营大家见到范廷亮都非常惊喜。问范廷亮这几天到哪去了。范廷亮说自己在茶楼被虞朝锦衣卫的特务抓走了。趁他们不注意逃了出來。诸葛恩念叨着吉人自有天相。然后请范廷亮进到大帐。有紧急公务禀报。
范廷亮和诸葛恩來到了大帐。诸葛恩说:“大人。昨天将军发下來一份公文。说是皇上从琉球派來了特使。要对我们这些本土大陆的义军将领进行封赏。地点就定在大德。时间是下个月初五。到时候南北各路义军领袖都会到达大德。张将军命您也去。”
范廷亮心想皇上早就该对各路义军进行封赏整顿了。要不然大家各自为政。一盘散沙。很容易被虞军各个击破。各路义军都是活动在以前虞朝控制区的。但是他们心中有一个共主。那就是远在琉球的唐朝皇室。唐朝皇室是他们的一种精神上的图腾。他们都是只认唐不认虞。在国家民族的认同上坚持自己是唐朝人。
范廷亮翻了一下黄历。距离下个月初五还有不到二十天的时间。他得抓紧时间立即启程了。范廷亮回到了府邸。吴美娇见到他哭了起來。抱着他又捶又打。“你跑到哪去了。你知不知道人家有多担心你。你再这样我就永远不理你了。”
范廷亮摸了摸吴美娇的脑袋。说:“我被虞朝锦衣卫的特务绑架了。九死一生逃了出來。沒事的。这种事我经历得多了。每次还不都是逢凶化吉。我是福大命大造化大。”接着范廷亮又告诉吴美娇他要去大德。吴美娇一下子抓住了范廷亮。说:“我不许你去。”
范廷亮苦笑了一下。说:“朝廷派來特使要在大德召开重要会议。张将军亲自下了命令叫我去。我不去岂不是给脸不要脸。”
吴美娇说:“要去我跟你一起去。”吴美娇执意要去范廷亮也沒有办法。只好带着她。再叫上陈忠、曹世海、曹世洋以及几个随从。化装成客商一路朝大德走去。
为了不让虞军察觉到各路义军要云集大德召开重要会议。各路义军将领都是乔装打扮。悄悄地赶往大德。范廷亮、吴美娇等人走的是一条偏僻的小路。一天傍晚。他们來到了双陵镇。
双陵镇是一座人烟稀少的小镇。全镇上下还沒有一千人。镇子里只有一间不大的客栈。范廷亮这些人住进去直接把整个客栈都给包下了。范廷亮等人走的是小路。崎岖坎坷。颠簸不已。吴美娇受不了旅途劳顿。到了客栈躺在炕上就不愿动弹了。
曹世海、曹世洋兄弟和几个随从胡乱吃了几口饭。就迫不及待地在院子里支起小桌赌博。范廷亮是总兵。要保持长官的形象。不能和随从们混在一起吆五喝六地赌博耍钱。他叫上陈忠到镇子里四处转一转。散散心。
双陵镇很小。范廷亮和陈忠走了沒几步就走出了镇子。走到了一条小河边。小河缓缓流淌。像一位温柔的少女轻轻抚摸着两岸。河边生长着一排柳树。细软的柳枝在晚风中摇曳。一片蛙鸣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天近黄昏后。月上柳梢头。朦胧的月光洒在大地上。给四周罩上了一层朦胧。河面上粼粼波光像破碎的镜子闪烁出一种如梦似幻的意境。
范廷亮在河边站了下來。说:“这里的环境太好了。弄个马扎在这里坐着喝茶钓鱼。那一定很惬意啊。”
陈忠说:“这里的鱼一定又大又肥。甩几杆子就能钓上一箩筐。”
范廷亮叹息一声。说:“可惜明天一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继续赶路。否则我一定要与你比试一下垂钓。”
陈忠微笑着说:“永明。比试垂钓恐怕你不是我的对手。”
范廷亮也笑了。“哦。是吗。有时间我一定要领教一下你的垂钓技术。”
范廷亮和陈忠沿着河边继续往前走。走了一会儿范廷亮腿脚有些酸胀。他向前望了一眼。说:“辅国。前面有一座凉亭。我们到那里休息一会儿。”两个人朝凉亭走去。走到凉亭附近。一个年轻人低着头迎面走來。范廷亮沒有在意。
“站着别动。”年轻人与范廷亮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停下來拔出一把匕首顶在了范廷亮的肋骨上。范廷亮愣住了。扭头看着这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长得很面嫩。就是那种不仔细看很容易低估其实际年龄的面相。白净的脸庞。眉清目秀。穿戴整洁。像是一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
范廷亮说:“你……”
“闭嘴。”年轻人恶狠狠的一脸凶相。“快把身上的钱交出來。老子是大湖水蛇廖弼君。”
范廷亮哭笑不得。这么文弱的一个书生气的年轻人竟然是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