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二十多年过去了,当初意气风发的赫连庆福如今已是年过花甲的康德皇帝,当初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小浩德如今也长成了翩翩少年,赫连庆福怀着对妹妹的愧疚,视赫连浩德如同自己的亲骨肉,除了少数几个人谁也不知道赫连浩德身世的秘密,赫连浩德自己更是蒙在鼓里,
康德皇帝六十六大寿过后,前线的紧急军情就像雪片一样飞到紫禁城,帝国已经有超过四分之一的地区不受朝廷的控制了,康德皇帝满腹忧愁,头上的白发又增添了不少,为了在夺嫡的斗争中取得有利位置,赫连秀岐向康德皇帝保举了一些将领,赫连道德更是主动请缨,要求上战场杀敌立功,
康德皇帝想了想决定派赫连浩德到前线去,康德皇帝私下里和李皇后说过,“老四这个孩子太老实太懦弱了,像个女孩子一样,让他到战场上见点刀光血影,或许能给他增添点阳刚之气,”带着康德皇帝的殷切希望赫连浩德启程前往西北前线,
西北前线是虞军对抗张文宗、张福六的前线,战事非常紧张,前敌指挥大司马郎盛炎得知四皇子赫连浩德到前线來体验生活,非常头疼,打仗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來、你死我活的事情,突然來了赫连浩德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子,郎盛炎感觉很是累赘,你让他到前线,出了意外谁也担待不起,你让他在后方,他又要向皇帝打小报告,说你瞧不起他不让他锻炼,这样的小王爷是横竖伺候不明白,
赫连浩德來到军中,郎盛炎率领众将士大摆筵宴盛情款待,赫连浩德喝酒连喝了七天,直到最后喝得体乏无力病恹恹的才罢休,不喝酒了郎盛炎就派几个人整天陪着赫连浩德在军营里瞎转,东看看西瞅瞅,郎盛炎告诉手下人,周王殿下这是到我们这來玩了,你们一定要把他陪好了,他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只要不出意外就行,
赫连浩德是个对行军打仗毫无兴趣的男人,待在军营里时间长了就感到烦闷无比,但是父皇命令他到军营來磨练,他也不能违抗父命,待了一个月赫连浩德度日如年,就像坐监狱一样难熬,他忍不住了想要到军营外四处走走,陪同人员不敢擅做主张,向郎盛炎请示,郎盛炎沉思了很久,告诉手下人,“陪他到军营附近的林子里去打打猎,不要走远了,”
得到了命令,将士们全副武装、提枪跨马陪同赫连浩德去树林里打猎,前呼后拥浩浩荡荡一群人來到树林里,树林里的飞禽走兽们听到响动,一个个早就逃之夭夭,在地上留下一排排惊慌的脚印,赫连浩德在林子里转了半天,连一只麻雀老鼠都沒见到,赫连浩德阴沉着脸很不高兴,
“你们这么多人别老跟着我,都回去,我要一个人安静一会儿,”赫连浩德看着黑压压一大片随从就心情烦乱,
陪同的都统说:“王爷,这林子里有伤人的猛兽,再说前面不远就有叛军,您一个人太危险了,”
赫连浩德瞪起了眼睛,说:“我堂堂大虞朝的皇子难道还害怕几个山蟊野兽吗,”
都统赔着笑,说:“卑职不是这个意思,卑职是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赫连浩德说:“你们这么多人跟着我我心烦,你要是非要跟着我,就留下几个精明强干的,其余的都回去,别在这碍手碍脚的,”
都统不敢违逆赫连浩德,只好命令随从们都回去,留下二十几个精干将士待在赫连浩德身边保护安全,身边的千军万马一下子都撤走了,赫连浩德感觉清静多了,心情也开朗起來,“这样多好啊,人多闹得慌,走,我们到前面的林子里看看去,”
郎盛炎的虞军与张文宗的义军形成对峙之势,范廷亮统率第七师的官兵在新城城外安营扎寨,而吴美娇等官兵的家眷就安置在新城城内,心爱的人隔着一道城墙却不能相见,这种滋味很不好受,范廷亮见军务不是那么繁忙,就偷偷跑出來溜进城里与吴美娇见上一面,
清晨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一派盎然生机令人心醉,吴美娇坐在梳妆台前对镜梳妆,突然房门响了,吴美娇回身一看范廷亮站在门口,久别胜新欢,吴美娇立刻笑靥如花,扔掉木梳站了起來,范廷亮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跑过來抱起吴美娇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在吴美娇脸上、唇上留下了几个吻痕,
范廷亮把吴美娇又放到了椅子上,吴美娇说:“你怎么才回來,弄得我们像牛郎织女似的,见一次面这么费劲,”
范廷亮把手指压在嘴唇上表情夸张,“你小点声,我这次回來还是偷着跑的,让人家知道了是要受处罚的,”
吴美娇说:“张文宗和你是旧相识,郭盛莲、仇锷他们都是你的朋友,谁处罚你呀,”
范廷亮说:“妇道人家你不懂,沒有规矩不成方圆,我是总兵更要以身作则,”
吴美娇皱起了眉头,说:“刚回來你就在我面前装大男子主义,我什么也不懂就你懂,”
“好好好,我错了,我向你道歉,”范廷亮又在吴美娇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抱起吴美娇向床榻走去,时间的快慢是由人的心情决定的,站在街上坐在酒楼等人,会觉得时间如蜗牛一样缓慢,对方磨磨蹭蹭就是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