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廷亮站在厨房门口犹豫不决。身后的匪兵照着他的屁股踢了一脚。“进去。”
范廷亮被踢进了厨房。两个匪兵握着钢刀守在门口。匪兵说:“哼。什么三绝菜。我看纯是他妈的扯王八犊子。等他一会儿做不出來的。大哥就用钉子把他钉到餐桌上。然后捧着酒坛把他一刀一刀片了下酒。”
匪兵的话传入范廷亮的耳中。让范廷亮后脊背一阵阵发凉。看着满厨房的鸡鸭鱼肉、瓜果菜蔬。范廷亮心下一横。奶奶个孙子的。话都说出去了。硬着头皮干到底吧。范廷亮挽起袖子。一副威风凛凛的大厨风范。吩咐两个匪兵。“我先做这第一绝。百味白菜。你们俩给我剥几颗白菜心洗干净了。”
两个匪兵愣了一下。范廷亮说:“你们愣什么。难道还让我这种级别的大师亲自动手剥白菜吗。”两个匪兵点了点头。心想好小子。我让你演。等一会儿戏演砸了。咱们哥俩儿亲手把你剁成饺子馅儿。两个匪兵一个提刀监视范廷亮。一个俯下身子剥白菜。
白菜剥好洗好了。范廷亮看了看嗯了一声。又指了指灶台。“给我生火。”匪兵又强忍着愤恨给范廷亮生起了灶火。范廷亮拿起大锅放到灶上洗了洗热了热。“你们俩今天给我打杂。告诉你们。要是因为你们拖拖拉拉。导致我沒做好这三绝菜。大哥怪罪下來你们可别说我沒提醒你们。”
匪兵笑了。说:“兄弟。我们俩今天还负责监视你。告诉你。要是因为你胡说八道沒做出那三绝菜。大哥让我们把你割零碎了下酒。你可别怪我们哥俩儿到时候不厚道。”
范廷亮不以为然地笑着。自言自语道:“井底之蛙怎识得广阔天地。哀哉悲哉。”
两个匪兵不吱声。心想小子你就文绉绉的瞎拽吧。我们都当遗言给你记着呢。范廷亮也在想和这两个王八犊子打嘴仗沒意思。还是一边做菜一边想办法逃走吧。范廷亮把锅烧热了。然后把油、盐、酱、醋、花椒、葱段、姜片、蒜瓣乱七八糟一股脑全倒进了锅里。
两个匪兵在旁边看得直瞪眼。“生豆油还沒烧开呢。你就直接下料了。”
范廷亮回身瞟了他们一眼。“我是大厨还是你们是大厨。”两个匪兵苦笑了一下不说话。闹吧。小子。你越这么闹越离死不远了。
范廷亮绞尽脑汁想着脱身的办法。锅里的东西不知不觉冒出了糊味儿。范廷亮假装掂勺。故意手腕一抖马勺掉到了地上。
“小子。你要干什么。”匪兵瞪大了眼睛叫嚷。范廷亮却不慌不忙。说:“百味白菜是那么好做的吗。这锅做砸了另做。”
匪兵忍不住叫道:“小子。你到底会不会做。说实话我们还可以在大哥面前替你求情。给你个痛快。”
范廷亮慢悠悠地说:“皇帝不急太监急。大哥还沒说话呢你叫唤个屁。”
匪兵暴跳如雷。举刀架在了范廷亮的脖子上。“我宰了你。”
范廷亮毫不畏缩。“你动手啊。杀了我你给大哥做三绝菜。”
另一个匪兵充当和事老过來劝解。“都消消气。都消消气。给大哥做菜要紧。”
范廷亮和匪兵正僵持着。一个小匪兵跑了进來。“大哥吩咐了。让三绝菜快些做。做好了一道就拿上去让大哥先尝尝。”
范廷亮推开架在脖子上的刀。对报信的小匪兵说:“你回去告诉大哥。这第一绝百味白菜马上就好了。”
贼老大催促起來。范廷亮沒有心思和匪兵斗气了。现在不想办法脱身。自己这二十多岁的生命、一百多斤的皮囊就要撂在这里了。做什么三绝菜呀。范廷亮心想干脆我自己跳到锅里。煮熟了端上去给贼老大吃吧。此时此刻。范廷亮真心希望时间能够凝固。静止在这一刻。
两个匪兵见范廷亮愁眉苦脸的样子心中窃喜。一个匪兵还故意吆喝着。“蒜头。咱们俩把刀磨一磨吧。一会儿就要片肉了。”匪兵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范廷亮心里愤恨。对人家却也是无可奈何呀。
范廷亮倒了一锅水放在灶台上烧着。盯着锅里的水。范廷亮内心翻江倒海一般闹腾起來。纸里包不住火。自己瞎掰的这三绝菜早晚要露馅儿。干脆豁出去和他们拼了。死在乱刃之下也比被人按在桌子上当羊肉片儿片零碎了强。
范廷亮横下心來要与身后两个看守的匪兵拼了。这时外面传來了一阵吵闹声。范廷亮和两个匪兵都愣住了。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匪兵慌慌张张跑了进來。“不好啦。不好啦。官军杀进來了。你们快到前面迎战啊。”
两个匪兵说:“大哥让我们在这看着这个厨子做三绝菜。”
小匪兵说:“官军打到家门口了。命都快保不住了还吃什么菜呀。走走走。”小匪兵急不可待地跑了。两个匪兵回身看了看范廷亮。范廷亮与他们对视一下旋即垂下目光。三个人心里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匪兵握刀的手紧了紧。范廷亮也用力抓住了锅把手。
就在匪兵准备举刀劈砍范廷亮的时候。范廷亮先发制人。将一锅开水泼向了两个匪兵。两个匪兵被烫得龇牙咧嘴睁不开眼睛。范廷亮趁机冲出了厨房。范廷亮不熟悉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