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廷亮进到门房里见到一个陌生的女子。很是惊讶。他又仔细端详了一下。又觉得女子有些面熟。只是一时想不起姓名來。女子看出范廷亮有些贵人多忘事。便说:“范四爷。我是怡红院的歌伎。我叫莺莺。”
范廷亮恍然大悟。这个女子就是当初在怡红院被仇锷醉酒调戏。自己出面解救的那个歌伎。范廷亮点了点头。说:“我想起來了。最近老喝酒。我这脑子喝得有点不好使了。坐吧。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女子坐了下來说:“范四爷。您是个好人。您那天晚上仗义出手救了我。您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感激不尽……”
范廷亮摆手打断女子的感谢之言。说:“姑娘客气了。”心想就为了感谢我。你能大老远的跑來这等着我吗。快说正事吧。
女子压低了声音说:“范四爷。昨天晚上有一个姓林的公子和几个金枪会的头头儿到怡红院喝酒。他们喝醉了。说他们买通了红花会里一个叫曹无伤的人。让曹无伤假借张文宗总舵主的名义。把您还有红花会其他首领骗到秋叶楼。然后将你们一网打尽。”
范廷亮心里陡然一惊。“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女子说:“我亲耳听林公子和金枪会的堂主们说的。千真万确。我看他们都喝醉了不像是说谎话。”
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那么这可真是一个决定生死的消息。范廷亮看了看女子。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谢谢你。这是二百两银子……”
女子沒有接过银票。“范四爷。我來给您通风报信不是为了钱。我虽然是个下贱的歌伎。但是我也懂得知恩图报。”
女子几句话反而把范廷亮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说:“我沒别的意思。你这个消息非常重要。我想对你表示一下感谢。”
女子说:“我是來报恩的。您说感谢太客气了。”
范廷亮说:“让你这么白白辛苦一趟我心里过意不去。”
女子看了看范廷亮。脸颊泛起绯红。垂下了目光。“范四爷。您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能帮助您我就感到荣幸。如果您心里过意不去的话……就让我吻您一下吧。”说着女子把头深深埋在了胸前。脸颊的绯红更加潮润。
范廷亮也沒想到女子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愣了片刻。说:“姑娘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你的要求我自然要满足你。”
女子起身羞怯地看着范廷亮。走到范廷亮身边。像是初恋的少女一般。温润的红唇在范廷亮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吻过之后女子扭头就跑了出去。看着女子远去的背影。想一想女子刚才娇羞的模样。范廷亮的心里五味杂陈。
范廷亮急匆匆又返回张文宗的府邸。想把女子提供的重要情报告诉张文宗。张文宗正在接见郭盛莲。郭盛莲从外地回來。带來一个消息。前线作战的虞军八十四师总兵呼延毅率部起义了。
呼延毅原本带着队伍在前线抵挡张福六的义军。双方僵持胶着打得难解难分。呼延毅请求支援。上峰命令赖家繁率部支援。赖家繁贪生怕死。一直在安乐城磨磨蹭蹭不肯开拔。而且梅喜寒还暗中克扣呼延毅的粮饷。呼延毅看明白了。人家是想把他当成炮灰。烽烟四起。虞朝江山危急。这时虞朝官员们不想着同仇敌忾。反而勾心斗角。算來算去都是算着自己的那点利益。这样的朝廷活该灭亡。呼延毅一怒之下率部起义。连夜带着队伍从前线撤下來杀奔安乐城。梅喜寒、赖家繁封锁了消息。正急得焦头烂额。
郭盛莲说完了路上的见闻。范廷亮又对张文宗说出自己刚才从歌伎口中得到的消息。张文宗意识到形势严峻。到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梅喜寒和赖家繁肯定想攘外必先安内。先除掉了安乐城里的红花会这个不稳定因素。然后再集中精力对付呼延毅的队伍。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张文宗一拍桌子决定扯旗造反。张文宗扯旗造反的第一个难題就是兵器不足。安乐城里的铁器都被收缴上去了。城外的兵器又运不进來。沒有称手的家伙。血肉之躯又能逞得了几时之勇。
张文宗正为难。范廷亮站起來拍着胸脯保证。兵器的事情包在他的身上。梅喜寒把民间的铁器都收缴上來了。存放在安乐城的仓库里。派了一些捕快和虞军老弱残兵把守。捕快隶属于知府毛遂荐的管辖。范廷亮偷拿毛遂荐的印信伪造了一份公文。带着陈忠、侯楠和几个红花会的弟兄奔仓库而來。
范廷亮等人來到了仓库。仓库门前几个懒散的捕快或坐或蹲。眯着眼睛晒太阳。范廷亮看着他们叫道:“你们谁是管事的。”
一个中年男子看了看范廷亮。起身掸掉屁股上的泥土。过來说:“四爷。我是这的捕快头儿。”
范廷亮拿出伪造的公文在捕快头儿面前抖了一下。说:“知府有令。打开仓库取出兵器。”
捕快头儿抻着脖子看了看范廷亮手中的公文。看不出什么破绽。而且捕快头儿认识范廷亮。知道范廷亮是安乐城里的大人物。毛遂荐见了他都要点头哈腰。捕快头儿沒有过多盘问。看了一眼公文就要拿钥匙开门。
捕快头儿刚把钥匙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