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开,这下子钱捞够了,在喽罗们面前面子也挣够了。“好,我现在就答应你把他们放了,”土匪头领挥了一下手,喽罗们开始给林家人松绑。
范廷亮在暗处和仇锷、陈忠、侯楠嘀咕了几句,然后走到土匪头领的面前,说:“空口无凭,我给你写一张字据吧。”
字据这种法治社会里的凭证,对土匪们来说不就是一张废纸吗,土匪头领说:“不必麻烦,你们红花会的名声何人不知啊。”
范廷亮说:“还是写一张吧,免得日后有什么麻烦。”范廷亮非要写字据,土匪们也不便阻拦,取出笔墨纸砚,范廷亮趴在马车上写了一张字据交给土匪头领,土匪头领看也没看就把字据揣进了怀里,他们山寨成百上千个喽罗,认字的加在一起也不超过十个,整个字据谁看得懂啊。
写完了字据范廷亮说:“哥们儿,以后咱们可就都认识了,都是道上混的互相有个照应,我们有酒,不如咱们一起喝口酒。”
土匪头领很高兴,说:“好哇,我们走了一夜了,正好口渴呢。”
陈忠、侯楠把野餐喝剩的酒从马背上取下来,摆上酒碗给土匪们斟满,二、三十个土匪都放下刀枪过来喝酒。就在土匪们捧碗仰脖的时候,范廷亮朝仇锷等人使了一个眼色,仇锷、陈忠、侯楠等人迅速抽出刀剑向土匪们砍去,土匪们没有防备纷纷栽倒在地,范廷亮又上去一人给他们补了一剑,二、三十个土匪都死得透透的。
吴美娇和林家人没料到范廷亮会这样,一个个吓得面如白纸。范廷亮对赛赤、对打家劫舍的强盗是恨之入骨,杀了这几个土匪也算是替天行道,让他们快投胎少作孽。
范廷亮从土匪头领的怀里摸出字据,拿着字据擦掉了剑上的血,对林明珠说:“林先生,您把这件事说出去赛赤也不会相信,况且您也知道红花会的实力,您不想和红花会作对到底吧?”
“我怎么会恩将仇报呢,今天这件事我决不会说出去,林府的人上上下下一定都守口如瓶,”林明珠又看了看遍地的尸体,说:“范公子,赛赤要是发现了这些尸体怎么办?”
范廷亮说:“明天早晨巡逻的虞兵会发现尸体的,他们会说是他们把土匪杀死的,借此邀功。”范廷亮翻身上马从容而去,林明珠再回身看看自己的儿子,痴痴呆呆的,早被这血腥的场面吓得魂飞魄散了。
安乐城四面城墙隔出了两个世界,城外,贫民百姓挣扎在水深火热之中,城内,达官贵人沉溺于声色犬马之中。不久,在嘉平省起兵反虞的张福六,派出总兵徐耀辉率部挺进洪明省,徐耀辉率部势如破竹,把个洪明省搅得天翻地覆,义军直逼洪明省首府安乐城。
安乐城的安乐生活被打破了,朝廷决定对安乐城实施军事管制。巡抚梅喜寒和他的堂侄金枪会总舵主梅馨远还有总兵赖家繁,借着实施军事管制的机会对红花会进行打压报复。
实施军事管制首先就是限制老百姓的自由,赖家繁派三千人马进驻安乐城,对出入安乐城的人员严加盘查,同时禁止平民将铁器带入城内,民间的铁器一律收缴上来,菜刀、铁锹等生活必备品规定每五户合用一把,并且青壮年男子不许十人以上集结在一起,否则以图谋不轨论处。
政策是死的,执行政策的人却是活的,红花会下属的镖局、武馆被没收了武器,金枪会的武馆却依旧十八般兵器齐全,而且其中有一些还是从红花会武馆那里没收来的。红花会的弟兄们在一起吃饭喝酒都不允许,金枪会那边却可以搞千人大聚餐,金枪会成员家里也不用上缴什么铁器,金枪会这三个字就是特权。
在气势上压制红花会还是远远不够的,梅喜寒、梅馨远叔侄和赖家繁又想出了一条毒计。前线激战后方粮草要及时供应,为了征集粮草,朝廷故意压低粮食的价格,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强行从红花会的粮店里购粮,买来的粮食再同价卖给金枪会的粮店,金枪会的粮店以高于收购价的市场价销售赚取利润,里外里赔的全是红花会。
粮食的价格受到限制,粮食的用途也受到限制,所有粮食一律不准用于酿酒。红花会的酒坊被迫停业了,酒不让酿了,可是还有人想要喝酒,金枪会就明目张胆地开起了酒坊,对酒的销售实行垄断,垄断形成的暴利也就随之而来,金枪会在军事管制下迅速扩展膨胀。受口窝囊气还能忍受,但是断了经济来源,红花会可就真正危险了,没有钱,张文宗拿什么来养活他手下的十万门徒?
张文宗召集红花会的头脑人物商议对策,大伙都提议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天下大乱正是英雄有所作为的时候。张文宗也有过造反的想法,但是梅喜寒、梅馨远还有赖家繁早预料到了,收缴铁器禁止集会,调三千虞兵入城,这其实都是防着张文宗。
张文宗写了几十封书信,派人出城交给赛赤等绿林强盗,和他们约定时间起兵反虞,同时叫人在乡下秘密打造兵器,想办法把兵器运进安乐城。范廷亮因为和毛遂荐来往密切,张文宗吩咐他监视毛遂荐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异常随时前来禀报。
范廷亮领了命令回到毛遂荐的府邸,刚到门口就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