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静殊的疯劲儿还没退去,胸膛剧烈起伏着,冲着管家仆役们叫嚷:“看什么看,快滚!”
管家仆役们看明白了十之八 九,纷纷缩着脖子溜走了。范廷亮刚才撞在花架上撞得腰直疼,坐在地上倒吸凉气,头脑冷静了一些。苻静殊发了一通疯之后也冷静下来,回身拿起衣服穿上。
苻静殊看着坐在地上的范廷亮,说:“范廷亮,既然你把我撵回了娘家几个月对我不闻不问,为什么现在还要回来管我,你能在外面搂着别的女人,我为什么不能找我想爱的人?”范廷亮想要对苻静殊发火,可是苻静殊说的确实有道理,他也无从反驳。
沉默了一会儿,范廷亮说:“既然你背着我做下了如此丑事,我们俩也不用再维系这名义上的夫妻了,以前我三番五次忍让你都是考虑你父亲的情面。你死不悔改舍下一张脸皮,我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一会儿回去我就写休书。至于这个小子,明知道我是丞相还敢给我带绿帽子,不惩治他不足以立我丞相之威,我最后给你一次情面,饶他不死,打发他去挖矿吧。”
范廷亮回到自己的府邸依旧怒气未消,飞燕姐妹善解人意,过来说:“丞相,您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我们姐妹给您唱支小曲儿解解闷。”
范廷亮挥了一下手,说:“把福寿膏给我拿来。”
大飞燕劝说道:“丞相,那玩意儿不是好东西,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吸食。”
范廷亮觉得暖暖的很舒畅,毕竟有人心里还装着他,他看着大飞燕笑了一下,说:“我知道,没事的,我就吸一小口,小飞燕,把福寿膏和烟具都拿来吧。”小飞燕不敢多说话,取来烟枪和鸦片服侍范廷亮吸了几口。
自从费广攸进献鸦片之后,范廷亮就迷恋上了这东西,不仅腿疼的时候吸,遇到烦心事的时候也要吸上几口,一番吞云吐雾过后,什么烦心事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吸完鸦片之后飞燕姐妹收起了烟具,给范廷亮倒了一杯茶漱口。飞燕姐妹俩对范廷亮可是周到体贴,处处牵挂,时时精心。范廷亮想了想,说:“你们俩跟我这么久了,我始终也没给你们俩什么名分,对不住你们俩啊。”
小飞燕说:“我们姐妹不要什么名分,只要我们俩能照顾丞相,丞相您不讨厌我们俩,我们俩就知足了。”
范廷亮叹息一声,说:“你们不要名分,可我终究是心里过意不去,我决定将你们俩扶为正妻,娥皇女英,齐头并肩。”范廷亮的话让飞燕姐妹都张着嘴巴愣住了。
还是大飞燕老道一些,说:“丞相,您千万不能因为我们坏了大局,您对我们这么好,我们已经一辈子感激不尽了,我们两个贫寒人家的闺女能受到您这么大的宠幸已经是三生有幸了,再大的福分我们可承受不起啊。”
“我也是贫寒人家出身,众生平等本不分什么高低贵贱,”范廷亮神情严肃,说:“我做出这个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们不用再多说了,给我铺纸研磨,我立刻就写休书休了苻静殊。”
飞燕姐妹见范廷亮是王八吃称砣铁了心了,不禁心花怒放,姐妹俩成了丞相夫人,以后说不准还能成王后、皇后呢。姐妹俩强压着心中的喜悦,为范廷亮铺纸研磨,范廷亮写下休书派人送给苻睿。
苻睿从费广攸的府邸喝完酒回到家,一进屋就接到了范廷亮的休书,苻睿大吃一惊。管家把白天发生的事告诉了苻睿,苻睿又羞又恼,看着休书说不出话,谁让自己的女儿不争气呢。
苻睿对范廷亮来说是国之柱石,必须要笼络住苻睿,范廷亮以小国王的名义将尼德兰的贡品赏赐给苻睿一些,并且进封苻睿为仇池公。古代爵位分为公侯伯子男五级,公爵是最高的爵位了,范廷亮可以说是想尽办法安抚苻睿。
过了几天范廷亮悄悄把费广攸招进了府里,自从进献飞燕姐妹之后,费广攸平步青云成了范廷亮身边数一数二的红人,恩宠不在陈忠、侯楠之下。费广攸见到范廷亮就堆出那一脸标志似的谄笑,范廷亮摆手叫他坐下。
“我交待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范廷亮喝了一口茶。
费广攸翘起半个屁股虚坐在椅子上,说:“丞相您交待的我都办妥了。”
范廷亮点了一下头,说:“潘玉鸾现在在哪挖矿呢?”
费广攸笑了一下,说:“我已经把他送到阎王爷那去了。”
范廷亮端着茶杯愣住了,说:“谁让你杀他的!”范廷亮答应苻静殊饶潘玉鸾一命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费广攸擅杀潘玉鸾,欲置范廷亮于何地?
看着范廷亮要发怒,费广攸不紧不慢地笑着,说:“丞相,您宅心仁厚不忍杀他,可他犯的却是千刀万剐的死罪。您把他发配到矿上他肯定怀恨在心,没准他会胡说八道四处诋毁丞相您,杀了他,他那张臭嘴就永远闭上了。”
不管怎么说范廷亮还是觉得费广攸下手狠毒了点,嗨,死就死了吧,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鸟,再责怪费广攸也没用。范廷亮正色看着费广攸,说:“以后我的命令你只要照办就行,下不为例。”
费广攸收回笑脸